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叱云跃轩刚带着慕容芷凝及采桑到了庄府门前,见一行人早早就候在了那里。
一个六十岁左右的男人,对着叱云跃轩弯腰行礼道:“草民沈天顺,参见叱云大将军。将军派部下请草民夫妇来此,有何用意?”
沈天顺面色红润,慈眉善目,穿着一身考究的藏青色缭绫掬豹纹交领长袍。他身后跟着一位五十多岁的妇人,妇人端庄优雅,穿金戴银,一看就是大户人家的女子。
叱云跃轩颔首道:“沈老先生不必多礼,沈先生德高望重,本将军甚是仰慕先生的人品。前几日本将在庄府地下室查案,看到一具女子的尸骨,又听庄府的人说起,沈老先生以前丢失过一个爱女。因此,特请沈先生和夫人来看看。本将军也但愿那地牢中女子的尸骸,不是老先生的爱女。”
沈夫人闻言,脚下一软,身边的丫鬟赶紧将她扶住。
叱云跃轩揭去庄府门上的封条,牵着慕容芷凝的手,率先走进庄府的大门。沈天顺夫妇满脸焦急地走在他们身后。杜有田带着十几个侍卫也进了庄府,留了两个士兵在门外守候。
叱云跃轩在书房外站定:“请沈老先生和夫人在此等候,我命人进去将那女子的尸骨抬出。”沈夫人已是泣不成声,沈天顺低声安慰着她。
慕容芷凝心有不忍,安慰沈夫人:“沈夫人请不要太难过,那未必就是沈小姐。沈小姐是不是右手背上有两粒小黑痣?此外,她左脚是不是受过伤,走路有些不稳当?”
沈天顺频频点头:“小女小时候顽皮,从高处跌落,摔断了骨头,落下个跛足的病根。”慕容芷凝在心里断定,那具尸骸就是沈家小姐无疑。
有四个侍卫用一扇门板,将地牢中女子的尸骨抬了出来,架在院子里放好的两张长凳上。那尸骨经历了三年时间,已成一具白骨,根本无从辨认。尸体上的衣物完好整齐,只是,却不是沈小姐当初丢失时穿的绸缎华服,而是庄府的粗使丫鬟,穿的粗葛布衣服。
沈天顺和沈夫人抗拒地看了那尸体一眼,沈夫人摇头道:“这不是我女儿,我女儿从小穿金戴银,这分明是个贫苦人家的女孩。不……这不是我女儿。这只是一具白骨,你们凭什么说是我女儿?”她微微颤抖着。
叱云跃轩低声道:“夫人且不必激动,我们也希望她不是沈小姐。本将军这就让人去叫个仵作来,细细验一下。来人,搬两张椅子来,让沈老先生和夫人落座。”
沈夫人坐在椅子上,泣不成声:“我不要等了,这个根本不是我的芸儿。”沈天顺拉着她的手柔声抚慰:“夫人,冷静些。待仵作来验完,若不是芸儿,即可放心回去。”
沈夫人心神不宁,她的眼神飘浮不定,当她再一次往尸体上看时,竟失声痛哭起来。
仵作很快就被带到庄家院子里,他用布蒙住口鼻,开始除去尸体上的衣物。沈夫人哭泣指着解下的一个荷包:“那是小女之物,用来避邪的,里面装了一颗她掉落的牙齿。”
仵作轻轻扯开那个半朽的荷包,一颗门齿掉落在地。沈夫人哀号了一声,晕了过去。沈天顺也掩面哭泣起来,但仍抱着侥幸:“光凭那个,还不能证明她就是小女。”
叱云跃轩柔声道:“我们大家都希望她不是沈小姐,请沈老先生静待仵作验完尸骸。”
沈夫人被丫鬟掐着人中,又灌了杯凉水,她慢慢睁开了眼睛。
仵作验完尸骨,抱拳对叱云跃轩禀报道:“启禀将军,女子死时十八岁左右,身长四尺九,比较矮小。左小腿受过伤,骨头处有愈合的骨痂,可见是陈年的旧伤。女子缺失一颗门牙,缺失的地方,跟荷包里的牙齿严丝合缝。她舌头的软骨,整齐断裂,是生前被人用利器割去舌头造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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