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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这位秀丽的阴阳师来自花开院家, 带着高高的乌帽, 两侧的细长带子好像鬓角一样, 最显目的是画在额头上的两团对称的墨点, 这是平安时期贵族女性的必备妆容, 没想到能在一位阴阳师身上看到。
他端坐在武士门前,宽大的衣袖浮在腿上,写意风流。
只一人将整座院子带入到京都的风华中。
听到门房这边的动静, 阴阳师和武士两个人都看过来, 阴阳师面容上略带好奇,武士确实不耐烦,挥手将男佣人招过来,“你又从什么偏僻地方招来了乡野人士,还是不要让他打扰我们了。”
自从被冤魂侵扰以后,武士无时无刻不再煎熬之中,即使现在出面会客,那枯槁憔悴细细的雕刻在面容上。
男佣人站在武士身前, 附身低声将客栈老板的描述说出来,绘声绘色,武士听罢也有些惊异, 尽管这几日卧病榻中, 但是外地法师的传闻还是从下人仆妇的口中传到了他身边。
本着这样的念头,武士还是请黑川走进去,而后歉意的和阴阳师道歉:“实在对不起,我饱受折磨多日, 请到的阴阳师和法师无数,但所有人都对我束手无措。”
“有这样好的机会在眼前,我实在不想错过。”
那个阴阳师好脾气,他从容微笑,“大人只管去做就好了。”
“蹬蹬蹬。”
沉重的脚步声在走廊中响起,让人怀疑这位新来的法师必然体态臃肿,随着“呼哧呼哧”的沉重呼吸声,更让人怀疑这种体力是如何翻身越岭。
在这短短的时间里面,武士想过许多念头,他略有不耐的盯着纸门看只想知道这位法师是不是骗子,而后纸门拉开,武士惊然发现那是自己家中的一位佣人,身形较胖,正呼哧呼哧喘着气。
“怎么只有你?”
武士疑问。
那佣人惊讶的抬头,而后看向身后:“大人,法师就在我身后。 ”
黑衣法师侧身正抵着日光踏进屋子,他先是茫然,不解为何武士这样看待他,却听见武士大为疑惑:“走在这样光亮的木板上却听见不见任何声音,想必您一定修行有特殊法门吧。”
这样一来一去,武士心里的疑惑被打消,只是恭敬的将黑衣法师奉在一侧。
黑川喝了一口茶,心道自己只是走路步伐很轻而已,怎么现在也跟武侠片似的。
安静片刻,武士说起近日来的遭遇,他本是出身于武藏国的一介浪人,蒙的主君厚爱,多次提拔前来江户任职,原本以为自此可以远离纷扰血腥的战场过上平静的日子,不想却被一个冤魂侵扰。
“若是我做错了什么,只管罚我便是。但我相思来想去,始终想不出自己做了什么需要被惩罚的事情。”
武士凄切说道,“更何况寻找来的阴阳师纷纷说,这罪尤确实不在我,而是邻舍。”
“这种话怎么说?”
“难道是邻舍犯了过错,却由你来承担吗?“
一侧的阴阳师问道。
“正是如此!”
武士一拍大腿,仰天长叹,“那祸源和纠葛,分明是邻舍引起的。”
武士的邻舍是和他身份相当的同阶层人士,不过更加受主君看中,食奉俸高出武士三百石,位高权重,因为职阶不同的缘故虽然是近邻,但是两人也没有交谈过什么,相当陌生。
不过两人的妻子却略有交谈,毕竟武士出门在外,妻子在家干活,在井口汲水的时候难免会碰到几次,时常说些什么,如此一来二去等到节庆日也就更熟悉了,常常互赠食物又或者相约出行。
祸源发生在一次节日,倒也不算的什么重大场合,不过是一次普普通通祭祀丰收之神的庆典,武士的妻子前往邻舍,却看见邻舍的妻子愁眉苦面。
武士妻子询问:“发生了什么事,让你这么忧心?”
邻舍妻子缓慢将缘由到来,原来是她家雇佣的一个女佣人,专门负责厨房事务,平日里倒也算勤快老实,不过临近丰收庆典的那几日不知道出了什么事故,经常毛手毛脚打坏厨房里面的碗碟,更过分的是连厨房里面的食物也出现过不明原因的短缺。
“想必是被人偷盗了。”
邻舍的妻子心里生出这个想法,下令全府邸彻查,尽管没有查出什么,但是女主人却被人告知——这女佣人的在山谷一带,前几日那里发了洪水,淹没了周围的田地。
“她家里的两个老父母都是农民,想必失去田地,无法营收。”
邻舍妻子告诉武士妻子:“尽管他们生活凄惨,但这个世道谁不难过呢,我自然不容忍这样的事情发生,于是责令那女佣人将食物拿出来,否则送她去见官。”
谁也没想到,那女佣人性情刚烈,竟然趁着谁也没注意的深夜跳了井。
自那以后府里面就开始出现异状,不少人说是死去的佣人回来报仇了。
邻舍的妻子也深受其扰,因此面上带了忧色。
听完这个消息,武士的妻子愤愤出声:“这又和你们有什么关系,难道是你们逼她偷得米吗。”
3.
武士十分缓慢的讲完这个故事,“自那以后一个月,我家里不知道什么缘故,居然也出现这种事情,且比邻舍的屋里更为激烈。”
“最开始我们以为是妖怪作祟,请了有名望的民间法师来,对方却瑶瑶头说是满怀着恨意的灵魂在作怪,他法力微小,实在做不出什么,于是建议我们找出快快找出缘由,好化解对方心里的怨气。”
“我们夫妻两个向来与人为善,哪有做过什么致人死亡的坏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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