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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沈长安答，“妈她现在承受不了这样的打击。”

“那你觉得她以后就能承受了？”叶少卓反问。

“年纪大了总能看淡生死些。”

“你又不是伯母，你怎么知道？”叶少卓笑，但笑意不达眼底，“沈长安我可以明明白白告诉你，不论经历过多少，不论年纪多大，为自己的孩子送终这件事都会让父母悲痛欲绝。”

说完，不等沈长安反应，叶少卓继续说道：“这点，长安你应该清楚，说的再冠冕堂皇，也只不过是你逃避手术的一个借口罢了。”

“你不是在担心伯父伯母承受不了手术失败的打击，这样说也不对，你的确担心二老受不住打击，但最重要的是你害怕手术，害怕手术室。”

“不是！”沈长安反驳，“不是这样的。”

“那你为什么之前不肯把理由说给二老听？”叶少卓凑近了些，逼问道，“你是怕二人否定你的想法，是吗？”

“不对。”沈长安握紧拳头，勉强维持着冷静，“我是怕提起那段过往让爸妈难受。”

“好，或许这的确是你的主要原因，可你真的没有一丝一毫惧怕手术吗？你能保证你心底真的没有半点逃避手术的动机在吗？”

这个问题让沈长安犹豫了：“我……”

确实，年幼时哥哥的死让他第一次直面死亡，也因此让他害怕上了医院这个地方，特别是手术室。

他以为这么多年过去，恐惧也该随着时间消散了，没人能看出他厌恶医院就是最好的证明。

可叶少卓的话让他难以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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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3.探访

叶少卓并不是要逼他回答，见沈长安一脸迷惘，放柔了语气，“你还记得对我说过什么吗？”

闻言，沈长安抬头看他，“什么？”

望着沈长安的眼睛，叶少卓一字一句道：“逃避不是解决问题的办法。”

沈长安一怔，回想起当时情境，如此看来旁人终究不能理解当事人的顾虑，当初他能简简单单说出这么一句说教的话，却并未料想到这句话最后还会还给自己。

见沈长安露出丝动摇，叶少卓说出了自己的目的：“要不这样，”他紧盯着沈长安，不放过对方脸上任何细微的表情变化，“我们就赌一把，赌你手术是否会成功，如何？”

“赌？”沈长安皱眉。

“对，若是赢了自然是好，若是输了……”叶少卓顿了顿，继续说道：“若是输了，伯父伯母我会照顾、赡养。”

叶少卓猜得没错，沈长安不愿手术，除了手术本身，放不下人至暮年的沈青白夏也是原因之一。本就身体不好，老来无人赡养，二老会如何？沈长安不敢想象。如今新闻中常出现的无家老人流浪街头的信息多了去了，沈长安也怕自己还未能行使自己的责任便撒手人寰。

“赌吗？”叶少卓问。

是啊，赌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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