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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不成。”元宝正色,严词拒绝:“娘曾与我说过,人贵有自知之明,在任何境况之下,都不可因自身利益而成了连累他人的掣肘。义父显然因我困惑,我自该替她分忧才是。”
“元宝。”君青蓝好半晌方才讷讷开了口,清眸一瞬不瞬盯着元宝,神色颇有些一言难尽的复杂。
尽管元宝的义正言辞大义凛然,和对她毫不掩饰的维护非常叫人感动。但是……您也得分清楚些场合好么?
君青蓝有心将话挑明了说,但瞧见元宝圆溜溜黑葡萄般的眼睛水润清澈,瞧着她的时候,满心都是信任和关切,忽然就说不出半个字的重话出来了。
“你……如今跟你娘亲回府去,如往常一般好好生活,平安健康的长大,就是对我们大家最大的帮助。”
元宝一时无言,盯着君青蓝瞧了老半天。那清澈的大眼一下子瞧见了人的心底里去了,叫人不由的便从内心里生出许多的愧疚出来。
“义父说的可是实话?没有诓骗我?”
“自然没有。”君青蓝郑重点头,满目真诚。
“好。”元宝半垂了眼眸:“义父的话,我信。我会叫自己好好的,不让任何人为我分心。”
眼瞧着那半大孩子恭恭敬敬扶了李雪忆的胳膊出门去,君青蓝便颇有些感叹。仿若昨日里瞧见他时,还是在市井中凭着小聪明保全自身的小泼皮,眨眼间却成了个颇有担当的男子汉。
此情此景,只能感叹人生无常。
“元宝。”
“义父有何吩咐?”
君青蓝觉得有满腔的话要同他讲,但瞧见那孩子清澈明媚的面庞忽然什么话都不想说了。任何人的人生都该由自己掌控,旁人根本无权干涉。
“那个……。”孩子目光灼灼瞧着自己,也不好就这样结束了,多少总要说些什么才是:“元宝,以后义父这称呼可以改改么?我毕竟……是个女子!”
元宝愕然:“哎呀,我竟忽略了。不知以后该如何称呼义父?”
为什么还是义父?
“既然是女子,便唤做义母也可。”李从尧淡淡开了口:“至于义父么……。”
李从尧声音略略一顿,眼风一转,忽而大有深意:“早晚会有的。”
“元宝记下了。”元宝拱手,朝君青蓝行礼:“义父,告辞。”
所以……为什么还是义父?
“有些事情,不急于一时。”李从尧立于她身后,抬手在她肩头轻拍以示安慰:“等他有了真的义父,自然便会觉得义母是极好的。”
君青蓝侧目瞧着他。为什么觉得您这话说的似乎……大有深意?
原本快快活活一场家宴,到底因为刘全忠的到来彻底的终结了。一夜无眠,次日天光未明君青蓝就起了身。李雪忆生怕君青蓝不善梳妆,特意留了思琴在烈国公府伺候。
足足用了一个时辰,思琴硬是将清冷生硬的君青蓝被便成了端庄持重的京城贵女。
盯着铜镜中穿戴整齐的女子,君青蓝只觉得陌生。明明是同自己一样的面孔,为何却能瞧出完全不一样的人生?若是没有幼年时那一场变故,作为节度使嫡女的她,大约也会如此刻一般穿着整齐厚重的朝服与世人碰面。那时与现在的心境大约会全然不同。
作为顺风顺水的世家贵女,如此行头只会叫她生出满腔的骄傲。但如今……却只余下荒唐。
她本该是天空驰骋的鹰,却硬要装成乖巧听话的金丝雀。不知……欺骗的是谁。
李从尧早在厅中等候,二人草草用了早膳,便出门去了。
马车中,李从尧瞧出君青蓝的紧张。只在她耳边悄然说道:“等进了宫,一切以我为主。”
只这一句,胜过千言万语。君青蓝忐忑的心骤然就安定了。有什么可怕的呢?多少风浪都经历过了,不过是进宫叩谢皇恩,这也不是头一回,只管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总归李从尧始终会挡在她的前头,她便安安心心当好他的后盾便是。
待马车到了屋门,离着辰时正还差一刻钟 刘全忠却早穿戴整齐的站在宫门前候着了。瞧见二人从马车中下来,便笑容可掬迎了上去。
李从尧只淡淡朝他道一声有劳,便坦然与他同行。刘全忠全不在意李从尧的冷淡,亲自吩咐小黄门安排了软轿,伺候着两人上了轿。确定二人诸事妥当了,自己才捡了最后一顶轿子坐上。
这日,君青蓝头一次独坐,这才有时间真的调整心神。她将那日刘全忠过府时说的话,前前后后仔细想了一遍,希望能从中堪破皇上此番特意召见的意图。可思前想后,除了长乐公主之事,似乎再也没有旁的原因。
然而,长乐公主的案子由大理寺审理查办并最终定案。她虽然从中提供了一些帮助,然而长乐公主的灾祸终究因她自己行为不端引起,皇上似乎并没有因此而怪罪于她的立场。
这么想着便多多少少安了些心。
正愁肠百转之间,忽觉轿子落了地。之后便听到小黄门恭恭敬敬在外面说道:“请县主下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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