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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身的夫君数日前被急招入宫,那日入夜亦不曾见他回转。”江老夫人眸色凝重,连声音都带着毫不掩饰的沉重:“老身起初并不大在意,直到夫君数日不归方才觉出不妥。于是,便派人到旁的同僚府中稍事打探,方才得知那一日竟有许多太医亦不曾回转。”
君青蓝眯了眯眼。
她对宫中太医并不熟悉,只知道一个江淮,还仰仗了那日刘全忠的介绍。江淮替皇上诊治之后,便连同旁的太医一起,被刘承风押送回了御药房看管。那日的事情她从始至终都瞧在了眼里,自然清楚这几家的大人身在何方。
可是……江老夫人忽然带着一群女人来寻她,是打的什么主意?
君青蓝并没有说话,也示意姜羽凡不要开口。只有等到来人将话一口气都说完了,她才能知道接下来要如何应对。
江老夫人言毕等了半晌,却始终不曾等到君青蓝回话,无奈之下,只得继续开口:“老身辗转打听,得知县主那日恰好也在宫中,不知对老身夫君和这几位同僚的事情知道多少?”
“可不是呢,我们夫君已经数日不曾回还,连半点消息也无。县主若知道详情,还请不吝相告呐。”
“妾身府里人口众多,全仗着老爷一人撑着。如今终日不得他消息,实在……。”
“我们都还好说,那钟家小子刚刚新婚。实在苦了新妇,正是新婚燕尔的时候,却要忍受这等煎熬。”
一容长脸的女子闻言,辗转落泪。
一时间,屋中女子你一言我一语开始了络绎不绝的诉苦。间或夹杂着嘤嘤的哭泣,听得人内心里实在憋闷。
姜羽凡狠狠皱了皱眉。他是个爽利人,府上即便女子也从不曾这般扭扭捏捏,哪里受得了一群妇人叽叽喳喳围着哭?只觉脑子里如同被塞进了数百只鸭子,聒噪的他头都要炸了。
“你们……。”
眼看着燕京第一纨绔姜小爷就要爆发,君青蓝悄然向他递了个眼色,几不可见地摇了摇头。
今日上门的都是女子,自然该由她这个女子出面。姜羽凡搀和在里面,实在有些不像话,难免要叫人诟病。
眼瞧着屋里面一时间凄凄惨惨怯怯,悲鸣阵阵好似人间炼狱。君青蓝却始终端坐如松,半个字也不曾说过。
自打旁人开口,江老夫人便敛了眉目不再开口,但眼眸却始终在悄然打量着君青蓝面色,片刻不肯放松。见她神色淡然,已然被一群悲切妇人包围却兀自浑然不动,似也并无开口的打算,不由便颦了颦眉,抬手掩唇一声低咳。
那一声便似一道信号,围在君青蓝身边的凄惨妇人们集体噤了声,一个个蔫头耷脑的坐下,无精打采。
“我们说了这许多,不知县主的意思是……。”
君青蓝瞧一眼江老夫人,这人分明是众女之中的领导者。正如江淮管制着她们所有人的夫君一般,女眷们也以江老夫人马首是瞻。若料想不错的话,今日这一出闯府怕正是出自这位慈眉善目的老夫人之手吧。
而她俨然是打定了主意,无论如何都要从君青蓝口中得到她们想要知道的事情。而且,只怕确认自己夫君的处境并不是主要目的,毕竟,几位大人深陷宫中是一件不容置疑的事情,实在不值当叫她们豁出脸面礼数都不顾,上门来走这一趟。
君青蓝并不想知道她们的真实目的。无论是什么,她相信都不是她能够并应该去办的事情。
“呵。”江老夫人将唇畔微微勾了一勾,笑容里分明带着冷淡和讥讽:“我们这么些人来诚心诚意的请教县主,你却只一味不肯开口,实在有些……。”
君青蓝深深吸了口气。今日若是不说点什么,怕是这些女人不肯善罢甘休。
“我与各位夫人往日虽然并没有交情,但今日大家伙肯过府来贺喜君青蓝实在感激不尽。若是……为了旁的事情,请恕我无能为力。”
她语气淡然,并没有刻意的讨好亲切,也并不疏离淡漠。只维持着恰到好处的周全仪态,真真好似个礼貌待客的世家大妇,任谁也挑不出半分错处来。
江老夫人气息一凝,陡然半眯了眼眸。君青蓝说了许多,有用的话却半个字也无,这并不是她愿意瞧见的场面,也绝对不是她设想中的结局。
但,一个女人到了如她这般的年纪,早在后宅中浸淫出不亚于男人征战沙场锻造出的冷冽杀伐,却能将杀气不费吹灰之力遁于无形。她有年岁,有阅历,有身份,犯不上为了一己私欲亲自与一个小娃娃明枪暗箭的较量,有的是人替她冲锋陷阵。
于是,江老夫人浅浅抿了唇瓣。苍老的手指勾起,如同一管劲松,缓慢而轻柔的叩着高背大椅的扶手。清脆的声音仿若拥有魔力,下首的女子们忽然便挺直了身躯,人人眼中皆再度有了光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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