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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二章 半路危机

“方公子，过了这条街，衙门就在那尽头。”

如果说乌子客栈所在的地方露天小贩小摊比较多，那么这里大多都是正儿八经的店面了。一路走来有许多布店衣铺，还有卖水果的、茶水的、特色小吃的。或许是作者设定时没考虑太多，因此种类五花八门，什么朝代的都有。

小二出门带路，换去了那身小二装，和沈阳笙聊得投心。由于不再低头，直起身倒显得挺拔。想来小二年轻时应当算是英俊的，可惜岁月已在额上留下了痕迹，两鬓微白。

聊着聊着，小二察觉方讳的目光落在自己的白发上，便眯眼笑道：“方公子，我可老啦，您也别看我了。说起来第一次遇见方公子，我才十五岁，您的样貌也是如此。”

方讳啊了一声，问：“是你在客栈说的那三十年前？”

“对呀，当时家主刚接过家主之位，就受到您一顿打击，还想把恩人赶出去呢。你看他现在是不是对您诚惶诚恐？就是好面子还一直在意这件事，总想着挽回颜面。”小二忆起往事，想到了什么，轻轻勾起嘴角。

沈阳笙看师父和小二聊得起劲，笑容渐渐消失。他和师父从没有这么聊过天，师父也从未问起过自己的往事。

那为什么要对别人的往事这么关心？

刚好方讳又开口：“三十年前，你们……”

“小二，”沈阳笙一步上前，打断对话，“前面那个门就是吗？”

方讳被迫吞回刚出口的问题，皱起眉。

“啊，对的。”小二看了眼沈阳笙，似乎明白了什么，朝沈阳笙露出玩味的笑容：“不过还有些远，还要走好几十步路。”

“我只是确认一下，毕竟前面有个分叉口。”沈阳笙直视前方，面不改色。但还是用余光偷偷观察方讳神情，毕竟打断师长说话，乃大不敬也。

看方讳眉头依旧皱得紧，看似生气，沈阳笙心中微沉。

下一刻，方讳伸出一只手，拦下了沈阳笙。

沈阳笙听命地低头。

是要训我么？

师父还从未训过我。

如今就因为小二要训我？

沈阳笙自己都没意识到，这种想法实在太有恃无恐了。

沈阳笙想了这么多，哪知方讳重点根本不在这。虽然方讳说话被打断，的确是有些莫名其妙，但注意力终究还是被前方的人引开。

那人他认得。

方讳怕自己脸盲认错，便想向沈阳笙求证一下。结果看见沈阳笙眼观鼻鼻观心，还有那么些委屈气，更莫名其妙了。

excuse me？方讳表示害怕，我做了什么令主角如此委屈？

不过眼下状况来不及细问，方讳低声道：“抬头看一下。前面那个刚从衙门里出来的人，是不是欧阳辰？”

沈阳笙没想到师父会说这个，而且语气还非常平和，居然还算得上是询问。

抬头看一下。

有哪个师父会这样和徒弟说话呢？倒更像是朋友间的客气。

沈阳笙抬头看了，也的确是欧阳辰。

那个带头挑衅苍穹派的欧阳辰。

“你们在说他？是朝我们走过来的那个？”小二疑惑地问。

“嗯。”方讳想，欧阳辰好像把自己当做仇人来着。不过他应该不会一见面就掐架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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