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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章 春息

程一细细读了遍卫恣贴上本子的题目，落笔演算了两下，遇上了周肆和杨小力上完厕所回来。

“肆哥，记得我说的啊！谢谢您了，给您磕头。”杨小力拍了拍周肆的肩膀，别有深意地看了程一一眼，明示着周肆。

“磕头有什么用，”周肆扬了扬下巴，眼里痞气掩盖不住，“13班的小姐姐，你都敢肖想？”

“因为是13班小姐姐，我就不行了吗？人人都有追求美的权力，我不仅做梦，还要梦想成真！”杨小力挺起胸脯，直抒胸臆。

周肆忍了好半天，才忍住笑，在杨小力挺起的胸膛上拍了拍：“你做梦吧，祝你好梦。”

杨小力笑纳了周肆的祝福，还是不忘提醒周肆记得帮忙叫程一牵线的话，周肆含糊地应了，插着兜就往程一那儿走过去。

他的手搭在程一后颈捏了一下，程一怕痒条件反射地缩缩脖子，抬头：“嗯？”

周肆本来问程一为什么他“不行”，不过目光越过程一落在了程一双手压着的那个笔记上，他的眉头皱了一下，那个笔迹不是他熟系的，但是不用想都能知道——多半是卫恣的笔记。

想到这里，周肆突然一脸郁郁地拉开自己的座位坐下，把程一自己做给他的错题本从程一拿过来，又抽了两张程一铺在手下的草稿纸，自己开始自找不痛快地学习程一写的那些基础题。

笔落在纸上的沙沙声少有的在这个周五下午的自习课上彼此交叠，1班的学生都比较随心所欲，尤其是在班主任离开之后，整个教室就容易跟炸了锅一样。

但最后一排的这两个人这里，却像是有个天然屏障，将周肆和程一隔绝在喧闹之外。

程一舒了口气，活动了下脖子，结束演算，他伸手去摸自己的错题本，却发现落空了。

他目光微移落在周肆那里，周肆难得安静地坐在位置上，一脸不耐地反复演算着手下压着的题。

程一最近视力不太好，他虚了眼睛看了个大概，不自觉地往周肆身边凑了过去。

察觉到程一动作的周肆笔顿了下，他侧头疑问地“嗯”了一声。

“我看看，哪儿难住了。”程一心无旁骛地解释了句。

周肆看着近在眼前的那双唇，他不得不承认几次上头的亲吻之后，他现在看着程一凑过来，都不自觉地感到有点上头。

尤其还是周肆的初吻。

他逢场作戏的姑娘是不止小野花一个，但没有一个女孩子和他亲吻过，唯一一次亲吻，大概就是和程一了。

程一没注意周肆在发神，他仔细把周肆演算的这道题目读了一遍，然后才自己那里扯了一张草稿纸，他指着题说到：“这个的题眼在这里，能懂吧。”

周肆“嗯”了一下，心思却不尽在这里。

“然后我们就把它们腾下来列方程……”他给周肆一本正经地讲题，周肆却心猿意马地盯着程一殷红的唇，目光慢慢往上，是唇上原本轻轻相抵过的鼻尖和脸上藏都藏不住喜悦。

周肆的目光最后停在里的程一修长而浓黑的睫毛上。

那睫毛微扇比他家院子里纷扬的流苏花更轻，飘飘然地落在周肆心上轻轻一拂，拂得他心痒痒。

程一认真讲完一道题，抬头问道：“听懂了吗，周肆？”

“啊？”周肆回神，闻着程一靠过来时萦绕在鼻尖的玫瑰洗衣液味道，他八杆子打不到一堆地回答道，“啊！挺好，这个洗衣液买得好，比之前好闻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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