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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咱乡下学校也能教出大学生来,不在这见钱眼开的破学校待了。换个座儿还要送礼,我送你一篓子大便!”
蹇小芳一路碎碎念,拉着单鞘回了乡下。
单鞘喜欢蹇小芳,满嘴脏话的蹇小芳看起来很酷的样子。
“酷个屁,你可不能学,不然我打断你的腿。”蹇小芳威胁她。
“蹇小芳。”吃完面条的单鞘无聊,蹲在水井边上瞧蹇小芳洗衣服。
蹇小芳对小人儿直呼她姓名的行为没有丝毫的怒意,就是瞅着她的时候有些不大高兴。
“有屁就放。”
“我爸呢?”单鞘托腮。
搓衣服的手停顿了好一会儿,才有“死了”两个字传来。
好巧不巧,蹇小芳一个臭天屁放出来,单鞘被逗得咯咯直笑。
跟往年的回答一模一样,她以为蹇小芳依然只是在说气话。直到第二年的春节,蹇小芳一脚把她踢跪在一座墓碑前,让她朝那抔黄土磕头作揖,蹇小芳鼻涕眼泪爬满了整张脸,她才知道,她爸单莫真的死了。
“东西全部物归原主,我总算轻松了些。”周原送单鞘到大厦外。
单鞘看着跟单莫差不多年纪的周原,此刻偷偷在想,要是单莫还活着,是不是也跟他一样两鬓间有了白发。
“周叔叔……”她想问,单莫当年有没有留下什么话,给蹇小芳的,或者给她的。
周原猜到她的心思,安慰在这时候没有用处,他原话重复:“他说你是他的整个世界,他一直爱你,永远爱你。”
单鞘冲周原挥手。
她的身后曾经有过单莫和蹇小芳,所以她知道,她跟世间所有人一样,被爱包裹着,生命被长度衡量,可是爱的重量沉在心底,永远不被谁抹去。
3.
蹇小芳是在单鞘大三那年去世的。跟单莫一样,烧炭自杀。
那时候单鞘被学校推荐去北京参加全国摄影比赛,回酒店的时候她特意给蹇小芳打了通电话报喜讯,老太太难得夸了她两句。
美滋滋的单鞘抱着奖杯从北京赶回成都,易尔舢抱头正坐在她家院子里,口吃的少年慌乱之中好不容易讲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奖杯摔落在地。
单鞘站在扣上锁的大门前,她抬头,觉得好奇怪啊,太阳还没有下山,天怎么就黑了呢?
“老太太没福气,那是我人生赚的第一笔钱,没享用上。”单鞘从冰箱里又翻出两瓶啤酒来。
江湖拉着她:“你少喝点儿,旁边客人还没散呢,你待会儿又发酒疯。”
单鞘一记飞腿,大言不惭道:“这个火锅店都是我的了,我发酒疯又怎么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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