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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想起贺老爷子的临终嘱托。
贺老爷子在前一年的深秋没了,走得很突然。前一天还提着收音机在广场上跟别的大爷斗舞,第二天起来,人就吊着一口气。
聂山南跟聂水北跪在床前,老爷子糊涂了,问聂山南:“单鞘那丫头呢?你俩又吵架了?”
聂山南宽慰他:“没有,她在院子里给您煲汤呢。”
老爷子点点头,来了精神又冲聂水北囔囔:“一天天尽整些幺蛾子事来,你要是再敢对单鞘吵吵,我就撅了你的腿。”
聂水北低着头,不敢答话。
老爷子叹口气,改口说:“算了,让你哥把你打死算了。”
聂水北偷偷瞥了聂山南一眼,瞧见他眼里的失落,然后一扭头,擦了擦快要掉出来的眼泪。
要是他哥这辈子都是一个人,那他就是害得他哥打光棍的罪魁祸首。
也许是人临死前的回光返照,老爷子用过晚餐后还起身在院子里转了一圈,没瞧见单鞘,便说要回房间休息了。睡前,他问聂山南:“那丫头丢下你,你怪不怪她?”
聂山南摇头:“我会把她找回来的。”
“好孩子。”
“我那个妹子可怜,这辈子没落着个好人家,没想到她的孩子过得也苦。你要是找着了她,一定要待她好。”
那个晚上,贺老爷子到落下最后一口气前,嘴里一直念着一个字,听不真切。后来某日聂水北想起,跟聂山南说:“哥,爷爷走前念着的好像是个‘芳’字。”
航站楼里响起一段广播:本该于今晚九点十五分飞往阿比让的航班因为交通管制原因暂时停飞,飞行时间还不能确定,航班公司对此感到抱歉,改飞明天中午一点四十的旅客请到T1楼入口黄色戒线外登记酒店入住……
聂山南目光所及之处即是T1楼入口的黄色戒线,在一阵抱怨声中,他远远看见一个单薄的身影,如此熟悉,让他片刻慌神。
单鞘从来不知道,那个滞留在机场的夜晚,有个人一直跟在她身后,隔着一段距离,陪着她从机场穿过到酒店的大街小巷,同星与月碰过面,只是一直没敢开口唤她的名字。
聂山南给江湖打电话:“我见着她了。”
江湖被小唯怡吵得脑袋疼,扯着嗓子喊:“把她给老子抓回来,我要让她见识见识我长兄如父的威严,不把她打得叫我一声‘爸爸’我就不姓江!”
聂山南说:“江湖,我腿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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