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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番外三

白暄闻言手中一顿，抬头看了夜雪一眼, 就在夜雪以为他会说些什么的时候, 他却又低下头, 拨弄着碗里的鱼肉。

夜雪颇觉无趣，夹了块酱牛肉放进口中, 也不知道为什么, 就觉着往日喜欢吃的都不好吃了。

“没有。”

夜雪正腹诽今日的牛肉为何吃起来味同嚼蜡，就听白暄道：“你不会有师娘的，放心吧！”

他还没来得及细想为什么听到这句话时会松了口气, 注意力就已经被“放心吧”三个字吸引住了。

什么叫放心吧？难道你以为我是在担心你有了媳妇，对我没现在这么好了吗？我是这种人吗？

“师父, 俗话说得好，男大当婚女大当嫁，你找师娘那不是应该的嘛！”

白暄懒得跟他废话, “食不言寝不语，吃完饭赶紧做功课去！”

夜雪悻悻地将剩下的饭扒拉完, 放下碗筷。

外面不知何时下起了雪, 地上已然落了薄薄的一层。他心里的那点不快在看到漫天飞舞的雪花时一扫而空, 夜雪兴冲冲地跑到院中, 伸出双手接住落下的雪花。

“师父！下雪了！”他冲檐下的白暄喊道。

“嗯，今年的雪下的挺早的。”白暄见他兴奋的像个孩子, 忍不住跟着弯了唇角，“你小心些，这些湿雪很滑！”

夜雪仰起头, 任由雪花落在他的脸上，湿湿的，凉凉的。微凉的雪花落在脸颊上的那一刻，便化成了一滴滴水珠。

夜雪望向白暄，笑着挥手，“师父，快下来！”

他的羽睫又长又卷，上面沾了几片极小的雪花碎，看得白暄心头一痒，忍不住想去帮他拂掉。

白暄微抬手指。

夜雪脚下顿时一滑，人就是去了重心。就在他以为自己马上要摔倒之际，被抱进一个温暖的怀抱。

夜雪心头一跳，什么都还没来得及想，白暄已松开了他，还往一旁退了一步，仿佛多一秒都不愿与他触碰。

夜雪愕然，也不知道是不是他产生了错觉，总觉得白暄现在对他的态度跟从前越来越不一样了。从昨晚开始，他就明显感觉到了。从前的师父对他虽然十分严厉，但不会躲着他，现在的师父……是在疏远他么？

再抬头，白暄已经进了书房。他一只脚跨进门槛时，扔下一句话，“玩儿的差不多了就进来读书吧！”

夜雪午休小憩醒来，白暄正挥动狼毫。

他揉揉惺忪的眼睛，打着呵欠，走上前，伸头看了一眼，黑色的土地上盛开着如血似火的曼珠沙华，正中间的位置，却是一棵桃树。夜雪只觉得脑中突然一阵尖锐的刺痛，他摇摇头，想将这种疼痛甩出去，“师父，您在画什么？”

白暄道：“鬼界。”

夜雪：“……”

能不提这个字么？好不容易没那么害怕了，被白暄这么一提，后背又是一阵冷汗。

“这地方鬼气森森的，你看，到处都是漆黑一片，有什么好？师父你为何不画画雪景，反倒去画这种不祥之地。”夜雪被这幅画惊出一丈远。

白暄看着他淡淡一笑，没说什么。

这才正常嘛！夜雪心想，你就应该对我笑，而不是一副冷冰冰的样子。

他随即被自己这种认知吓到了。

不是明明很反感白暄跟他过于亲密么？怎么现在别人特意疏远，他自己反倒受不了了呢？

但白暄也就只有那一个笑了，夜雪嘴角刚跟着弯起，打算说几句俏皮的话，哪想夜雪的脸又冷了起来。而且连着两天夜里，睡觉时，白暄都是能离他多远就离他多远。

夜雪见他这样，心里说不出的难受。毕竟这是跟他朝夕相处了十多年的人，突然与他保持距离，夜雪心里分外不好受。

夜里翻来覆去地睡不着，白暄已经是呼吸均匀，酣然入梦了。

夜雪侧过身，悄悄往白暄身边靠了靠，感觉踏实了不少。

睡到半夜，夜雪突然惊醒，却觉得腰上有些沉，稍稍动了一下，便立刻明白了，白暄的手正环在他的腰上。夜雪身子一僵，稍稍起身，又被白暄一把拉回被窝，将人围在怀里，“别动，好好睡觉。”

夜雪：“……”

一连串的动作让夜雪浑身绷了起来。他就知道，白暄怎么可能突然之间就收敛了，原来是趁着他睡熟了，没知觉的时候，偷偷占他便宜！

卑鄙小人！

白暄一直对外宣称他个道士，道士怎么可能不会捉鬼？夜雪越想越觉得闹鬼这事跟白暄脱不了干系，他本想将人推醒，质问是何意思的，后来细细一想，觉得还是先不动声色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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