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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结仇
白氏站在门口,委屈得小脸煞白。
她低着头,嗫嚅半晌:“母亲养尊处优惯了,侯府一直是她当家,惹她不快,于侯府何益,于夫君何益?是以能忍便忍了,做晚辈的,总不能事事和长辈计较。不是你常说,要孝顺。”
谢容山常年在军营,对府内的事知之甚少。别人都说侯府府一派和睦,家门祥和,却不知这些祥和都是自己的妻子和姊嫂忍让出来的,他翻了个白眼:“父母慈,孝而顺是孝顺;父母不慈,孝而顺是愚孝。母亲青年守寡,含辛茹苦抚育我们兄弟成人,是该孝顺她。我让你好生侍奉她,敬重她,不是让你一味顺承她,纵容她。你是我八抬大轿抬进门的妻子,不是我买回来伺候母亲的丫鬟。”
白氏低垂臻首应下了,谢容山察觉自己语气过重,有意安抚白氏。但他在军营待惯了,待下一向严厉,拉不下脸说柔和话,只好又执了她的手:“走,跟我去看看母亲。”
房间内,沈在歌乐坏了。
早上没人叫她去请安,她一觉睡到大天亮才醒,洗漱过后出门刚伸了个懒腰,就看到个丫鬟快步走了过来。
“世子妃。”丫鬟走到她面前,略略福身。
沈在歌问:“何事?”
丫鬟道:“前厅有人找世子妃,道是宸州故人来访,应沈侯爷之请替世子妃送东西。”
沈在歌凝思,前两日父亲才来过信,没说让谁给她送了东西来。
片刻之后,她出到前厅。厅内坐了个靛蓝布衫的男子,正在喝茶,他容光温醇,眼眸内蕴藏着沉沉暮霭般的阴郁之气。沈在歌远远瞧着他的身影,欣喜异常,脚下生风跑了过去:“褚郁!”
褚郁起身上前走了两步,眸内的阴郁之气终于消散了些许:“茵茵?许久不见,你又长高了些许。”
“每次见面都是这句话,我要长那么高做什么?”沈在歌望定他,明显很开心,又问道:“你到淳州来做什么?”
褚郁道:“奉侯爷之命,到此出公务,想着你在此,便顺道来看你一眼。”
沈在歌眼尾耷拉下两分,嘟囔:“还以为你是想我如今过得水深火热,特意来看我的,没想到只是顺道。”
褚郁紧张了下,眉头微拧:“谢允川欺负你了?”
沈在歌挥手,以一副过来人的姿态不以为然道:“谢允川那个瓜娃子,能欺负到我?算了,你还没成婚,后宅之事说了你也不懂。”
她长长叹了口气。
褚郁苦笑了下,不知该如何安慰,又知她并不需要自己安慰,将劝慰的话咽回腹中,只拿出个包袱:“别不开心,我给你带了好吃的。”
沈在歌顿时一扫阴霾,眼睛都亮了:“什么东西?”
褚郁说:“都是你爱吃又方便带的。”
沈在歌打开包袱扫了下,一眼看到她最爱的珍珠圆子,她笑得眼睛眯成了道缝:“还是你对我好,悄悄给我送珍珠圆子。”
沈在歌牙口不好,自小沈侯爷就不让她吃甜,沈府上下,军营内外,敢偷摸给她送甜食的也就褚郁了。
“你喜欢就好。时间不早,我还得去办差,不便久留,就先走了。”褚郁轻声说。
沈在歌有一丝不舍:“才来就走,这么忙吗?不再多留会儿?我有好多话想跟你说。”
褚郁的目光落到她脸上,见她鬓边发丝微乱,他抬起手想为她整理一二,就快落到沈在歌头上,随即想到如今她已嫁做人妇,不再是那个死乞白赖要糖的小孩,他的手生生转换路线,拍了拍肩头上的灰:“侯爷的事十万紧急,我悄悄来找你已是逾矩。”
沈在歌眼神一黯,眼角都耷拉下来:“也罢,父亲为人一向严厉,你去吧。总归来日方长,我们还有的是机会。”
褚郁有刹那的失神,像是问她,又像问自己:“真的还有机会吗?”
“嗯?”
他回过神,唇角浮起他惯有的温和笑意:“我是说你如今回宸州不便,机会难得。”
沈在歌心底却暗想,她和谢允川有三个月之约。三个月之后他们就会和离,到时候她又可以回宸州,回到军营。只不过,这些事现在不能告诉褚郁。
他是父亲的心腹,今日告诉他,明日父亲就知晓了,还不知闹出什么事。
————
白氏听说沈在歌有宸州来的客人,便思索着如何接待。
但沈在歌一直没传话,她又不便贸然打扰,打发丫鬟小厮去又不甚庄重。思来想去,她让人把谢允川揪了起来。
好不容易睡个懒觉的谢世子被人扰了清梦,对此颇不满:“谁还没个客人了?做什么要我亲自去?”
“她的客人就是你的客人,是咱们侯府的客人。你作为侯府主人,出去一见,才是礼。”白氏理了理他的衣襟,道:“快去吧,不能让宸州那边的人把咱们轻看了去。回头再带茵茵回来,咱们商量下如何接待。”
谢允川打了个哈欠,不甘不愿地去前厅。
他心想,沈在歌才不稀罕他的礼。
被迫接客的谢世子一路打着哈欠到了前厅,连客人的影都没看到,就只见了个包袱在前院石桌上。再问,沈在歌送客去了。
他坐在石桌前百无聊赖地等沈在歌,包袱里有把酒鬼花生,闻着颇香,他翘着二郎腿靠在椅子上哼小曲儿,一面吃着花生。
入口酥脆,滋味不错,比他吃过的花生都好吃。
酥脆的花生将他的馋虫勾了起来,饿了一宿,还没吃饭,他顿时胃口大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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