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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割爱

谢允川很郁闷, 原因有二。

其一是谢允和和沈在歌日渐交好, 谢允和张口“我嫂子”闭口“真威风”，俩混世魔王凑在一起, 成日交头接耳嘀嘀咕咕，一肚子坏水, 尽想着怎么整治他，害得他跌了好多跟头；

其二是齐有为回来了。他已回来好几日, 到侯府找了谢允川好几回, 他交不出雄霸，自然不敢见他，让小厮胡乱编了理由糊弄过去。齐有为品出了味, 私下找李孟然套话。尽管谢允川早前千叮万嘱, 让他万万不能告诉齐有为狗已经送给沈在歌。但李孟然三杯两盏美酒下肚，就辜负了他的嘱托，将他卖了个一干二净。齐有为痛失爱子，给谢允川下了最后通牒。六月初一，要么交狗，要么他就吊死在侯府门口。

雄霸这孙子，以前皮得日天日地，在沈在歌的教化下竟然本分了不少。前几日甚至帮着衙役捉了个飞贼，成为侯府团宠。不仅沈在歌喜欢它, 他爹也对它赞不绝口。

在这种情况下，齐有为似乎非死不可。

为了留下齐有为一命，谢允川还是打算挣扎挣扎。

沈在歌遛完雄霸回来的时候, 他拦在她面前，不满地说：“昨天晚上雄霸叫了一夜！”

沈在歌微眯着眼睛，看向他：“它不叫了好几夜了？”

最近许是到了雄霸□□的时节，它颇为躁动不安，白日沈在歌镇压着还好，到了晚上就脱了缰，嗷嗷直叫，连着好几天晚上闹得院里人不得安眠。

沈在歌偏着头认真想了下，认可地点点头：“这的确是一大隐患。”

“是吧？”谢允川欣喜提出：“要不然把它送出去？”

沈在歌搂着雄霸，一脸戒备地看向谢允川：“你想把我乖乖送走？”

“不敢不敢。”

“你要是敢把雄霸送走，我就把你打成狗。”沈在歌怒目圆睁。

谢允川怂不啦叽：“可是雄霸吼得我睡不好。”

沈在歌扔了床被子给他：“晚上你去院子里打地铺。”

谢允川：“……”

谢允川气鼓鼓地跑到谢容山面前告状，说雄霸影响他睡觉，最近练拳都没劲。

谢容山见到他最近十分勤勉，欣慰不已。拍着胸脯答应替他找沈在歌交涉交涉，看能不能把雄霸送到庄子上养一段时间。谢允川那叫一个感激涕零，拉着他爹的手就差抹眼泪。

当天下午，他悄咪咪看到谢容山找人请沈在歌去书房了，他暗喜，心情颇好地铺开纸笔，哼着小调画画。

一幅丹青未成，沈在歌就气哒哒地回来了，她冲到谢允川面前：“好你个谢允川，你居然到爹面前告我的状。你不想养雄霸了就跟我直说嘛。”

谢允川吓得手一抖，丹朱颜料滴落到宣纸上，绽出一朵朦胧的花。他否认三连：“我不是，我没有，我不敢。”

对上沈在歌质疑的眼神，他顿时萎了：“是爹问我最近习武近况如何，我说晚上没休息好……”

沈在歌偏头：“真的？”

谢允川阴阳怪气：“还说拿我当兄弟，这点信任都没有！”

他说得掷地有声，倒让沈在歌生出些许愧疚之意。谢允川做兄弟也够意思了，不仅贴钱贴力送她雄霸，那天在船上还帮他挡了一箭。她想起自己对他的质疑，愧疚之色浮于脸上：“兄弟，是我不对。不该怀疑你。”

“哼。”谢允川轻哼。

沈在歌讨好地拍了拍他的肩：“你放心，雄霸的事情我会好好解决的。保证不给你再添任何困扰。”

谢允川就快跪下给她磕头致谢。

她说完就带着雄霸出门了。

令他瞠目结舌的是，她回来的时候左手牵着雄霸，右手牵了一头体型稍小的灰狗。那灰狗体型虽小，看上去却十分精神，四肢健硕，往那里一站尽显俊俏。

“你从哪里又弄来一条狗？”谢允川问她。

沈在歌摸了摸小灰狗的脑袋：“莽子随我嫁过来的，当时担心侯府的人怕它，就一直养在庄子里。下午我带雄霸去庄子，没想到雄霸在它面前大气也不敢出。晚上把它往屋里一栓，保证雄霸不敢再叫。”

沈在歌骄傲地看向谢允川：“莽子是我亲自看着训的，保证听话。”

“你还会训狗？”谢允川欲哭无泪。

沈在歌嘿然一笑：“莽子不是狗。”

“那是什么？”

“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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