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叛徒三合一(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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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叛徒(三合一)

此前他只知道, 男子在心仪的女子面前是绝不愿认输的, 只想让她看到自己最英武最厉害的一面。

沈在歌不愧是爷们,竟也有这点心性。

啧啧。

敢情是拉着他在她心上人面前露脸哦。

大概是因为沈在歌的决心感动了天地, 再一局游戏开始,她进退得宜, 左闪右避躲得很轻巧。令谢允川瞠目结舌的是,到中场时, 她一根球杆挡住场上另外六人, 朝谢允川喊了声:“我拦着他们,你把球打进去。”

只见她挥着球仗,在六人之间穿梭, 将他们逼至场上一角, 挥杆挡住,但凡有人想突破她的球仗,她又很快将人给逼回去。

谢允川头一回看到捶丸还能这么玩儿的。

他默叹了声,捡起球优哉游哉走到洞口,放了进去。

沈在歌如愿抱得梦中情锤归,嘴角都快咧到后脑勺,她五步并作一步跑到楼上,将梦中情锤递给褚郁:“呐,阿郁, 送给你的。”

随后上楼的谢允川快气炸了。

他累死累活赢回来的大锤凭什么送给褚郁!他不服,正要抗议时,褚郁笑拒了沈在歌的好意:“我还要办差, 往来带这么个东西多有不便,你留下吧。”

沈在歌颇有几分失望:“哦,那好吧,我还以为你会喜欢呢。”

她恹恹地把锤子扔给谢允川:“那你拿去吧。”

“我不要。”谢允川别过头。

他不喜欢的东西凭什么就给我?!

虽然明知沈在歌和褚郁关系斐然,也知道他和沈在歌有言在先,不干预对方私事。但谢允川不知道为什么,非常不满。他想,沈在歌要是敢大张旗鼓地给他戴绿帽子,他就和她同归于尽。

“为什么?”

“不为什么,不想要就是不想要。”谢允川莫名烦躁:“谢允和和蝶儿不见了,你要不要和我一起去找找?”

“啊?”沈在歌陡然色变,她结结巴巴:“他们……不会……不会吧?”

谢允川脸一垮:“你问我?我问谁?”

沈在歌深知事情的严重性,也不玩儿了,喊梅千曲抱着她那堆小玩意儿就要离开。她同褚郁告辞:“阿郁,既然你不去侯府,我也不勉强,明日一早我去客栈找你,我们去草场骑马,带莽子去打猎。”

褚郁青衣黑发,举止优雅,浅笑一声,微微施礼:“忙你的事去吧。”

沈在歌复又嘻嘻哈哈:“那我们明日不见不散啊。”

“不见不散。”

谢允川也同褚郁告了别,便扯着沈在歌的胳膊钻进人群里。

褚郁凭栏而望,见她的身影汇入街上涌动的流光里,只觉她离自己仅有咫尺之近,却又有天涯之远。

谢允川边走边说:“从哪里搞来这么多小玩意儿,带着多不方便,扔了,改天小爷给你买一车。”

“不,这些都是阿郁送我的。”

谢世子瞅着那些花花绿绿的玩意儿,觉得自己的头上越发郁郁葱葱。哎……

他到底应该怎样提醒沈在歌低调些,不要公然给他戴绿帽子。

这都是后话,眼下最重要的是赶紧找到谢允和和徐震。

这俩要是闹出点什么事,就不好收场了。谢容山不打死他,都会揭了他的皮。

三人在城中找了许久,都没有看到他俩的踪影。

夜渐渐深了,街上灯火渐次散去,街道复又空旷起来。

还是一无所获。

沈在歌说:“他们会不会已经回去了?”

“但愿如此。”谢允川有几分咬牙切齿之意。

他们遂调转方向,往侯府走去。将至门口时,身后驶来一辆马车,车上挂着的檐铃在静夜中显得格外清脆。

“哥,嫂子?”寻了大半宿的谢允和跳下马车,哒哒地跑到沈在歌面前,一脸孺子可教的神情看向谢允川:“咦,你陪嫂子逛庙会了呀?”

“去去去,小孩子家家的,少打听大人的事。蝶儿呢?”

谢允和叹口气:“她说她要洗衣服,没时间陪我来。”

谢允川轻舒了口气。

谢允和忽的挽住沈在歌,腆着脸求她:“嫂子,要不你把蝶儿送给我吧。”

“不行!绝对不行。”沈在歌还没开口,谢允川就严厉并坚决地拒绝了:“谢允和,我跟你说,你要啥都行,这个丫鬟不可以。”

“为什么嘛,我就喜欢她嘛。哥,你怎么这么小气?连个丫鬟都舍不得。”谢允和气鼓鼓地瘪着嘴,一脸委屈。

谢允川一不做二不休,咬咬牙威胁她:“你嫂子远嫁到淳州来容易吗?好不容易有个使得趁手的丫鬟,你还成天惦记!我跟你说啊,你敢打蝶儿的主意,我就往你床上扔五十只蚯蚓。”

谢允和气得跺脚:“谢允川,你想气死我独吞侯府的家产啊!我偏不如你愿,哼。”

她转身,哒哒跑远了。

解决完谢允和这一大问题,谢允川觉得接下来很有必要和沈在歌来一次关于未来计划的详谈。

他们成亲时互有约定,绝不干涉对方的私事,他无权过问沈在歌和褚郁的关系。

但是临睡前,他看到沈在歌将褚郁送她的那些小玩意儿,一样一样地搬上床,仔仔细细地在枕头间铺展开。他忧心忡忡,沈在歌恍若陷入情爱的痴心少女,抱着心上人所赠之物不肯放下。

他不介意和沈在歌保持眼下纯洁的夫妻关系,也不介意他日和离后沈在歌另嫁如意郎君,但他绝不容许她一边挂着谢家世子妃的名一边和她的心上人眉来眼去。

谢容山为挣这块门楣不容易,不能因为他蒙羞蒙尘。

当夜沈在歌心情十分好,躺在榻上,抱着她那堆花花绿绿的小玩意儿笑了又笑,最终在笑声中入睡。谢允川没那么缺德,专门打扰别人的好心情。临睡前,他决定次日再找沈在歌商量此事。

她和褚郁之间或许有什么误会与隔阂,如今他不远万里追来,怕是误会已除。

是要和离,还是要怎样,大家都得开诚布公地谈一谈。

翌日清晨,谢允川醒来时,沈在歌已不在府中。她不知去向,雄霸也没带,只有莽子不在了。他大约也知道她的去向。

除了带莽子去找她心上人,还能去了哪里?

谢允川牵着雄霸到街上遛了一圈,心里一直在想沈在歌的事情。往回走的路上,他脑子里念头纷杂,忽听前方传来一阵熟悉的打马声。

雄霸兴奋地撒蹄狂奔,谢允川定睛一看,骑马狂奔的人不是沈在歌又是谁?

他愣了下,喊道:“沈在歌!”

沈在歌只往他这边瞅了一眼,全然没有停下的意思,她匆忙打马而过,道:“你回去。”

谢允川一头雾水,眼见她跑远了。便牵着雄霸往回走,刚到府门前,柳嬷嬷匆忙追了出来,她神色焦急,喘着蹙起,眼角氤起了泪花,朝沈在歌的背影呼喊:“小姐,茵茵!”

沈在歌充耳不闻,身影很快消失。

柳嬷嬷脚下一软,顿时跌坐地上,痛哭出来。谢允川忙扶起柳嬷嬷:“嬷嬷,她怎么了?”

“要出事了,糟了糟了。”柳嬷嬷攥着他的手,道:“宸州今日来了一封信,老侯爷说褚公子偷了谢侯交由他斟酌参详的淳州布军图和舆图,此时下落不明。小姐见信后,说是要去找褚公子。她和褚公子自幼在一块儿长大,情同兄妹,就算找到,她又哪能向他下手。褚公子却是破釜沉舟,背水之战,小姐恐有危险。”

一听这话,谢允川脸色煞白。

褚郁偷盗淳州布军图,最大的可能是送给北梁做投名。沈在歌上回为救谢允和,开罪了北梁人,此时追上去,就算褚郁存有一线良心,北梁人又岂会轻易放过她?

不及多思,谢允川将雄霸的缰绳交给柳嬷嬷,让她牵回去,便从家丁手了马,利索地翻身上去。

“嬷嬷放心,我去找她,一定将她全须全尾带回来。”

————

褚郁虽有意隐瞒行踪,但沈在歌还是追查到了蛛丝马迹。

那日她在北梁船上听到声音果然是褚郁,看到父亲来信的那一刹那,她整个人几乎都懵了。

父亲信上说他为前程和荣华富贵摒弃一切,走上了不归路。

她不信。

褚郁是谁?

是她来到世间便一直陪伴在她身边的人。十余年相伴,他是何等性情与品格,她比谁都清楚。

有一次北方的温熠将军看上褚郁,要招他去他的军队。

普天之下,能在温将军麾下得他器重,是何等殊荣。

他的前程可以想见的光明。

那段时间,正是盛夏,宸州乡下的桑葚熟了。夏天知了蝉鸣,一碗冰镇梅子汤,再用冰水湃一碟桑葚,一卷书,一盘棋,就是她和褚郁的整个下午。

报到的那天,褚郁驾了骏马,日行百里,到乡下去给她摘桑葚去了。

饶是清静无为惯了的父亲都微有愠怒,“一不求豁达于人前,二不求得势于高堂,你学这一身本事是为了什么?”

为了什么?

她记得当时褚郁挺直了脊背,向父亲磕了磕头,道,“我学这身本事,是为了在茵茵需要保护的时候,能够像她当年一样挺身站出来;是为了她要吃冰桑葚的时候能日行百里为她摘来。”

因为害怕父亲责罚他,沈在歌一直躲在屏风后面,听到他说出这番话,一颗心砰砰乱跳差点跳了出来。

浑身发软,沿着屏风的木架,缓缓滑坐在地上。

心里好像春回大地,开起了千树万树的花。

兄长一样庇佑他长大的褚郁,又怎会是父亲信中那个为了前程不惜与恩人反目,叛国投敌的小人?

她要求问个明白。

*

褚郁出了城,便有大成打扮的北梁细作将他接走。

沈在歌知道,北梁每年要往大成输送大批细作间谍,他们如同见不得光的蚁虫潜伏在大成的每个角落。接到褚郁,他们便上了一艘船。

那是大成来往北梁的商船。

船上人员杂乱,大成和北梁的商人,北梁细作,各路人马混杂其中,她不知底细,不敢轻举妄动,只尾随其后登船,再伺机找他。

但这些北梁细作对褚郁十分看重,他住的船舱外十二个时辰都有人看守,饮食日用由专人负责,不容外人接近半分。同船三日,沈在歌竟连他的面也没见到。三日之后,船行至北梁与大成交界的大周山外。

大周山是北梁与大成的天然国界。

是日褚郁下了船已是入夜时分,天色晦涩阴暗,天边浮出靛青一样的乌云,在夜风下吹卷疏散,墨色便一点点将天染成乌青。风雨将至,江畔最后一艘渔船也摇橹停浆,驶回村落。

沈在歌看到褚郁在十余北梁细作的护送下,进了渔村。大雨将至,大周山陡峭难行,他们大概要待到这场风雨过后才会离开。

她一直蛰伏,静待时机。

夜色完全暗下来,风吹得越发凶狠。疾风掠过树梢,苍翠的树苗从中间弯了下去,枝叶亦飘零。

就在这时,她看到褚郁在几名细作的陪伴下走出了暂居的屋子,一路往江边行去。她刻意多待了片刻,见确实无人尾随这才悄悄跟上。

江风愈盛,吹起褚郁的衣袍烈烈作响。远处春江潮水,犹如玉液奔涌,朝褚郁所站的这块渚石拍来。江水潮声,入了沈在歌的耳,变成战鼓齐鸣。潮水对江岸的每一次进攻,都是她心内默念的鼓点。

她走到褚郁身边,四个细作发现她的时候,皆是一愣,下意识按动腰间挂着的佩剑。

“不必。”褚郁面向奔涌的江水,负手而立,仍是沈在歌记忆中那个温和的少年郎。他头也未回,却知来人是谁,他挥手制止北梁细作:“你们打不过她,何须枉送性命?”

“褚先生!”细作焦灼。

褚郁安之若素地转过身,对沈在歌淡淡一笑:“茵茵,你来了?”

似乎早已料到。

以他们的情意,沈在歌无须问他如何笃定自己回来。她明白,今日哪怕她和褚郁易地而处,他亦会不顾山高水长来找她。

这是属于他们的默契。

“是真的吗?”沈在歌看着他的眼睛。

褚郁的眸子一如他本人,温柔敞亮,没有一丝阴霾。那双温柔的眼眸如故,静静凝睇着她:“真或假很重要吗?”

“重要!”沈在歌漆黑的眸子看向他,点漆般墨黑,犹如一泓深潭:“你说你有苦衷。”

“我说你就信?”

“你说我就信。”沈在歌坚决地回答。

褚郁像得到了渴望已久的答案,他笑了两声。沈在歌印象中,褚郁是内敛的,喜怒不形于色,再怒不过淡淡一瞥,再喜不过抿唇一笑,他极少像现在这样爽朗笑出声。

他的笑意很短暂,转瞬便僵在唇角:“只可惜,茵茵,我没有苦衷。今日的一切都是我自己所想所做。”

沈在歌直愣愣地看着他,脸上没有任何的表情,也无法说出一个字。她离他极近,看得清他的眼睫毛,看得清他眼底的小小的泪痣,看得清他脸上微微翕动的绒毛。他身上的一切都是无比熟悉的,深吸一口气,就连气息仍旧如常。

“为什么?”她的手抚上腰侧的长鞭。

鞭柄以寒铁所铸,为了用得趁手,褚郁用棉纱为她裹了几层。他的痕迹遍布她的生命,从小到大一路同行的人,究竟是何时分道扬镳的?她竟不知。

褚郁没有回答她的问题,他解下披风,缓缓走到沈在歌面前,为她披上,系好绦带,这才不紧不慢地说:“六岁那年,私塾的刘先生说我字写得好,送了我一套紫毫毛笔,后来被三房大公子看上夺了去。那支笔是先生所赠,荣耀的象征,我十分喜欢。我知道告诉侯爷,他未必会将稚子之争放心上,多半会买十支二十支新的紫毫送我。但这些都不是我应得的那一支,你说对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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