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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捕鸟

罗瑞禾不愿入侯府大门, 谢允川也无法, 只得在淳州城里给她置了一处宅子，让她暂居。

当日下午, 罗盈盈便去了她的宅子里，陪伴姐姐。

沈在歌虽然不明白她到底在想什么, 不过这样一来可以少很多麻烦，她也乐得清净。

次日晚上谢容山回来, 沈在歌他们此行把宓献的老窝端了, 收集了大量他为祸百姓的证据，皇上勃然大怒，立马下了通缉令, 大肆搜捕宓献的下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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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务完成得相当不错。

谢容山心情十分愉悦, 命人准备了丰盛的晚宴为沈在歌夫妇庆功。

老夫人自然也出息了晚宴。

是夜美酒佳肴，不尽其数。

谢容山举杯向他们道了贺，气氛十分融洽。

老夫人面色沉郁，对沈在歌说道：“这回你们任务完成得圆满，我老太婆十分欣慰。”

沈在歌偏头看向老夫人。

她顿了顿，又问：“听说你们找到瑞禾那孩子了？”

沈在歌犹豫片刻，终究还是没告诉她实话：“是，罗瑞禾不知怎么流落到焦州，此次过去我们刚好碰到, 于是顺道把她带了回来。”

“既然带回了淳州，为什么不带回府上？”老夫人言辞严厉起来，神情里有几分不悦：“瑞禾打小在我眼前长大, 就跟我嫡亲的孙女一样。你母亲，也待她犹如亲生闺女。莫不是川儿娶了妻，咱们就把她当外人了不成？别的倒也先不说，她终究是川儿的救命恩人。于情于理，都没有另置别院安置她的道理。”

“奶奶。”谢允川打断她的话，说道：“她自个儿不愿回侯府，央我另置别院安置她的。”

“到底是她不愿，还是有人不喜她回来？”老夫人意有所指。

沈在歌听了这话，乐得咧起嘴角：“祖母是说我心胸狭隘，眼里容不得人？”

老夫人道：“难道不是吗？瑞禾三岁起就在侯府居住，这里就是她的家，流落在外四年，好不容易回来却不回家来看看，难道你说跟你没有瓜葛？”

沈在歌满不在乎地说：“不瞒您说，还真没有。我脾气虽不好，但好歹还是讲理的。就算容不下人，也是容不下那些逞口舌的人，罗瑞禾三天敲不出个响屁，这脾气倒十分对我的味，我还不至容不下她。”

“你！”老夫人怒得睚眦尽裂，目光恨恨地定在她脸上。

就在她们针尖对麦芒时，老夫人身边的丫鬟兰香走了进来。老夫人得知罗瑞禾回了淳州便喊走罗盈盈，怕她在外住不习惯，故而特意拨了两名丫鬟过去。兰香就是其一。

“你怎么回来了？”老夫人瞥了眼兰香：“不是让你留在那边伺候禾姑娘吗？”

兰香略略福身，她道：“回老夫人，是禾姑娘让我回来的。她说在外四载，霜尘扑面，形容难免憔悴萧索，老夫人和夫人慈爱，她不忍二位因她心伤，故而待他日她洗垢除尘再来给夫人和老夫人请安。”

她又奉上一食盒，给沈在歌，她说道：“禾姑娘还说前两日见世子妃有些夜咳，是以亲自顿了川贝雪梨给世子妃润嗓，以答谢旅途十余日世子妃对她的悉心照料。”

沈在歌小脸一红，笑纳了罗瑞禾的川贝炖雪梨：“帮我谢谢禾姑娘，她有心了。”

老夫人面色讪讪，顿时有些不好看。

罗盈盈昨儿去了她姐姐那里，晚上回来伏在她膝上哭了又哭，杏仁般的眼睛肿得核桃一般大，她哭得撕心裂肺：“姑婆，你没见过姐姐现在那模样，瘦得不成人形，我差点都认不出她。姐姐的命真是苦，若不是我们爹娘去得早，她哪用得着受这份罪？现在她浑身上下没有二两肉，稍稍一阵风就能把她吹倒，那别院里又湿又冷，哪是个养病的好地方。姑婆，你看在她也是咱们罗家血脉的份上，您发发善心，帮帮她吧。那别院当真不是什么好地方，阴森潮湿，漫说是姐姐一个浑身是病的病人，就算是我，一个好端端的人，待久了也是要生病的。”

罗瑞禾这孩子虽然打小就在侯府居住，但她是白氏一手带大的，同老夫人算不上亲厚。但罗盈盈却是老夫人亲眼看着长大的，亲手抚养至今，感情自然深厚些。罗瑞禾能回来，她也放下桩心事——毕竟她是为救谢允川而亡，这笔人头债落在谢允川身上，她自当难安。但她回来了，谢允川便就不欠人命，她略宽了宽心。不过罗瑞禾是罗盈盈嫡亲的姐姐，她到别院安置，罗盈盈再留在侯府却有不妥。她舍不得罗盈盈上别院受凄风冷雨之苦，是以当众发难，打算逼迫沈在歌把罗瑞禾姐妹俩接回侯府。

但谁知道，话刚出口，便被沈在歌呛回，不仅如此，罗瑞禾甚至派回兰香。

她面上难看得很。

这顿饭到了这里，谁也没了胃口。

“啪嗒”一声，是筷子落地的声音。沈在歌侧目，惊愕地看见谢允川脸色苍白地靠在椅背上，微阖着眼，面露痛苦之色。

“川儿！”老夫人慌忙站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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