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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9 章

贤王妃满脸的震嗬似要溢了出来：“歌儿, 莫非你知晓这逆女腹中胎儿生父？若是知晓, 还不快快说来, 衬着肚子大起来之前早点成亲。”

锦天歌刚要开口, 却觉得天莺攥着自己的手用了几分力, 低头对上妹妹的目光，只觉得满是哀求。她咽了咽喉咙，似吞下黄连一般苦涩：“儿臣……不知。”

说完, 她跪在天莺身旁苦苦哀求：“求父王、母妃看在妹妹腹中孩子有一半贤王府的骨血，想必皇伯父知晓也不忍心让这未出世的侄孙胎死腹中吧！”

贤王妃没想到自己女儿对这个庶妹如此上心, 竟凭一己郡主之尊跪求，她沉思片刻心中自然不信女儿不知天莺腹中胎儿之事，沉思片刻后侧首提议：“不若近日寻个富贵商户人家, 将天莺嫁过去罢。大不了嫁妆丰厚些，趁着日子尚短想来也不会被发现。”

锦天歌大骇；“不可！堂堂亲王之女怎能下嫁到商户家中？太荒谬了！”

“虽说仕农工商最后，但这些年来商人也渐渐起了势富可敌国的大有人在。若真等到肚子大起来，一切都晚了！”贤王妃恨铁不成钢的扔给锦天歌几个眼神，但瞧见自己这心肝宝贝没有一丝动容。

贤王站起身来, 宽大的长袖垂下犹如苍老的柳树一般无力摇曳：“本王给你三日，你好好想清楚！如今在你面前只有两条路, 打掉这个孽障！本王自会找人修复你的身子, 不然便给你三两红妆嫁与百业最低的商户！”

语毕，起身出屋。

贤王妃命人将二姑娘送回啼莺阁，不允许任何人探望。锦天歌被贤王妃叫住，语气凝重：“天歌, 你当真不知道那逆女腹中胎儿之事？”

“儿臣不知。”

“胡说！”贤王府疾言厉色，玉手拍桌：“你一向有分寸，知进退明事理。此番天莺做下这等子丑事，你怎会如此失态的为她求情？”

话音刚落，贤王妃眉色急蹙：“莫不是先前她同锦世……这孩子莫非是锦世之子？”

“母妃多虑了，天莺同大殿下是没有任何干系的。”锦天歌跪在下面，膝盖冰凉。“虽说庶女难为，但天莺好歹也是亲王之女。敢问这天底下有何人敢染指？此番生父未定，若日后是大富大贵之人，他知晓自己的孩子被父王亲手扼杀，不知又会如何呢。”

“呵。”贤王妃冷笑。“一个小小庶女，那里有甚么门路结交大富大贵之人，说不准那孽障是某个侍卫私通。”

“母妃，她不管如何也是父王血脉，也是您的孩子。若此事摊在了儿臣的身上，您还会说出这等话来吗？”锦天歌心底一片冰凉，不曾想一向慈善的母妃还有这样刻薄的一面。“血肉融为亲，父王没有质疑让她喝下堕胎药也是估计孙儿的缘故。纵使您从未将她当作女儿看待，但父王的心思您不能不顾忌。”

贤王妃身形恍惚，似不敢相信一般红了眼眶：“歌儿，母妃这可都是为了你啊！你年纪尚小不知人言可畏！若是此事宣扬出去也会连累的你被人说三道四，倒时你会替她忍受千夫所指！万人唾骂！儿啊，你是为娘的心头肉，母妃决计不能让她耽误了你的大好前程！”

锦天歌深知母妃是为了自己着想，但她又何尝不知天莺也是待自己受过。她一行清泪落下，声声铿切：“母妃，儿臣并不在意世人所指。儿臣未来的夫君……他也不会在意。此事儿臣自有定夺，母妃从未管过天莺任何事，此番这事也交由儿臣一并负责吧。儿臣答应母妃，决计不会给贤王府蒙羞。”

贤王妃被气了个扬倒，心中对锦天莺的恨意又多了几重，内心暗暗下了主意。

小梨刚回来就看到那小郡主脸色铁青的直奔啼莺阁，随后跟了过去：“郡主，发生什么事了？您脸色咋的这样难堪？”

“没什么，毒查出来了？”

“药堂的人都不知道，说是很奇怪的毒。”小梨转眼有一笑。“但是我多问了几家，有一个在四小周国做贸易的商药查了半天告诉我这是来自大漠的一种七尾花毒。”

锦天歌让小梨将箭头收好，被啼莺阁门口的守卫拦住怎的都不让进，思及之下，让小梨备马车。

小梨瞧着她双眼下的乌青：“郡主，你一晚上没有休息好，现下又要去哪里？”

“延英殿。”

郡主属于有官职的品阶，递上折子进宫不到半天便能下达批准，锦天歌带着小梨火急火燎的进了宫。紫禁城内一片寂静，明明在各处都有人流攒动，但每个人都安静的一根针掉下来都能听得到。

听说皇伯父的身体不行了，太医院里所有的御医轮流侍疾，后宫之内除了还在禁足的皇后，其余的娘娘们也纷纷去乾清宫照顾。而锦钰正在忙着乾清宫堆积的各类折子，负担起监国的任务。

父皇说他心思缜密，严持有度，对臣下的管理功过分明，对他这些日子来的表现非常满意。锦钰却从未感觉到轻松，他手中的竹笔沾着朱砂批录着来自全国四面八方不同官员的事宜。一整天下来，不仅腰酸背痛手腕还酸麻不已。

堆叠如山的折子刚刚下了一半，外面有一个小太监匆匆进来。

锦钰放下朱笔，心提了些许：“是父皇又出了什么事么？”

“是贤王府的朝歌郡主求见。”

锦钰点头应允，让太监将锦天歌带进来，谁知那小郡主刚进来就屏退左右人直言道：“莺儿有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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