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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47 章

送走天佑之后, 锦天歌夫妻二人屏退左右, 将书信拆开后一看, 锦天歌只觉得上面的蝇头小楷犹如百万蚂蚁在自己身上爬来爬去, 似头遭雷击一般不敢相信。

“皇上……前日薨天了？”锦天歌攥着纸的手抖若糖筛, 一抬头看见季少琛若有所思似并不意外的模样，她把纸顿时揉成一团，脸色苍白：“怎么回事？为何毫无听说国丧之事？昨日不是你我大婚之日么？”

“此事我知晓的, 听我慢慢跟你道来。”季少琛颔首说道，在锦天歌震撼的目光下, 仔仔细细解释讲来：“自上次锦世谋逆之后，皇上的身子骨便以到了大限。前日突发病症，在辰时薨天不治。我与三殿下商议之下, 都觉得需秘不发丧。一是大殿下锦世勾结大漠，借来的三万精兵在西北霍乱，我下月前往便是要平定于他。若皇上薨天传言出去，他必定挥军剑指京都。”

“而如今京城内乱未平，三殿下掌管朝政不久正是坐摇不稳之时。再加外患, 便犹如雪上加霜。所以得了太后懿旨，秘不发丧。”他顿了顿, 眉眼微挑：“二是因为昨日是你我大日子, 若是国丧还要再等一年不能婚假。我这也是出于私心。”

“那此事我父王知晓么？”

“不知。此事只有先皇身边亲近的侍奉、我与三殿下及太后知晓。”

锦天歌心头慌乱，每每新皇登基皆是大变天之时，天莺此番知晓定也是六神无主前来告知自己一声。随后便上了桌台，挥笔回书, 大剌剌写下四字：“万事安心”。

此时不过自己多么慌乱，也不能让天莺心绪起伏。她的腹中已到二月，正是不稳之时。她拉着季少琛的袖口，想着前世这皇伯父活的比自己还久，今世怎么这么早便离世了？她低音询问：“莫不是那锦钰为了提前登基……”

“他虽对皇上存有恨意，却也未做大逆不道之举。皇上是病入膏肓，又得知了锦世在大漠的言行毒火攻心而去的。”季少琛握着她冰凉的小手，轻轻抚摸：“如今你幼妹寄来家书，想必是皇上的薨训以泄漏出去，我只怕要提前回军了。”

锦天歌心下不安，贝齿咬唇不知如何作答。季少琛只当她是担忧，一把将她楼入怀中，唇瓣轻吻她的发间柔声说道：“放心，为夫信心满满定凯旋归来。”

“那也要早早准备起来了。你回军需备些什么，回头让艾兴列个条例，我去给你饬弄饬弄。”

“无妨，自有他们下人筹备。将军夫人只需每日吃喝玩乐，享尽天下奢侈之物即可。”季少琛说罢，那俊俏的小脸又压了过来。锦天歌没忍得住，被他逗得一扫阴霾笑着将他推开。这厮先前还装作一副不食人间五谷的样子，这一成婚狼性便崭露无遗。

小梨在一边看着被硬灌的狗粮，心中自我安慰，刚谈恋爱都这样，再过两天就好了。对她而言，并不知道皇上离世会带来什么。

若皇上还在，锦世必定还会估计一番不敢造次。这皇上离世，便是兄弟二人相残之日。

将军夫妇琴瑟和谐，甚是一桩美谈。贤王妃听到儿子传来的消息后，心中宽慰了不少，一扫这些日子受的那妙姨娘的闲气。先前还动了让妙绣跟自家女儿出嫁的念头，幸亏被女儿拒绝，不然倒给女儿添了祸事。

想到这里，贤王妃狠得牙根又痒了起来。贤王的姨娘也不少，可没有一个有这妙姨娘如此妖艳祸害。

可这并未影响贤王妃的心情，还有二十余天便是女儿回门日。她早早便让下人们准备起来，谁知多日未见的夫君竟阴沉着脸推门而入。

贤王妃心中狂喜，却又碍于面子只浅浅的行了个拘礼。贤王坐定后，一开口便道：“你这些日子暂且回翰林家住。”

“王爷要赶妾身回娘家？”贤王妃只觉得头顶昏暗，天似塌下来一般。

“王妃多虑了。”贤王摇首，手中乾坤珠把玩的甚是慌乱。“京城恐有大难，你速速收拾行李带着诸位姨娘回你翰林娘家居住。”

“妾身不走！京城才是妾身的家。”贤王妃上前一步，横在贤王面前哭的梨花带雨。“妾身娘家还有些势力，王爷尽管吩咐。”

贤王左右思量，叹气说道：“皇兄离世后，母后的意思是秘不发丧。可这消息不知怎的传到了远在大漠的锦世耳中。大漠可汗许诺赠他三万精兵挥军下京，不日这京都又要沦陷了。”

“他真敢如此大逆不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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