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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提名进谏

凤涟漪下意识的垂眸躲避开他的目光, 不知道该如何面对赵征, 这事情他心知肚明他理亏。

凤怡人瞧着扭头看去, 见到赵征面色阴沉的样子, 如同被墨泼了一般, 黑色的阴霾。

她伸手掩去残留的泪水，起身拉他过来：“涟漪醒了。”

赵征忙不迭衣摆被扯住也只能顺着凤怡人的力道贴近床榻边，旁边的女婢给他递了一个椅凳, 他也挨着坐下。

凤涟漪动了身子想要直立起来，有些局促的喊赵征道：“爹——”

“涟漪莫要乱动, 这身子还伤着，伤筋动骨一百天，宫中御医可吩咐了好好好休养, 需的听医嘱。”

凤怡人瞧见凤涟漪的动作，整颗心都提了起来，连忙按住他的身子，又他给扶靠了回去。

她看着身旁无动于衷的赵征，气愤拍打他的手臂, 皱眉埋怨说道。

“涟漪这还伤着，你摆这副臭脸给谁看, 今日好不容易醒了, 你不高兴不愿意来就出去，忙你的政事。”

赵征听着凤怡人的埋怨，他也不生气，反而缓和了面色不似来时那般的难瞧, 叹了一口气对着凤涟漪说道。

“好生休养，其余的不必挂虑。”

语气有些生硬别扭，赵征何时对着凤涟漪和颜悦色认真说话过。

平日里总是气势汹汹而来，风风火火而去，遣词喊唤叫道不肖子，逆子，再严重时提棒夹棍一顿打去。

两人之间从来都是勃谿相向，颇有势不俱栖，水火不容的趋势。

凤涟漪听了心下松了一口气，他身子也放松了些，这时门扉被敲响，凤怡人让女婢去瞧是谁。

片刻之后，差遣出去开门的女婢手里拿着一个信笺进来，递给了赵征。

凤涟漪看了疑惑，盯着赵征拆信笺的动作正要发问，便看见雪楼特有的标识双燕。

他讶异出声问：“爹，你在寻人么？”

这雪楼乃是江湖中最让人神秘的帮派组织之一，遍布天下的眼线无数，有着世人无尽的资料，海纳百川有容乃大，只要雪楼愿意出手帮忙找人，就没有出过一次纰漏。

是何人？竟然要赵征亲自找上了雪楼帮忙查人。

赵征没有答话，凤涟漪心中不详的预感又起，他转头去问凤怡人：“娘，你知晓么，爹在寻谁。”

凤怡人也没有答话，她探头去看信笺里面的内容，待看清楚上的字迹，一脸不可置信的惊呼出声喊道。

“查无此人！这……”

赵征看了也是惊讶，因为在官场上混迹久了，很快压了下去控制好了情绪。

“这——会不会被人掉包了，怎么会查不出来。”凤怡人紧皱着眉头，问赵征。

凤涟漪方才问话没有人答他，急切的他直接抢拿过赵征手里的宣纸，看了起来，他也喃喃念了这四个令人匪夷所思的答案。

世上竟也有雪楼查不出来的人么……

“雪楼的数据不会造假，他的信誉堪比任何，如没了这信誉何以立足。”赵征平静说道。

“那这女子——”凤怡人话说了一半，神色纠结，她先看了赵征又去看了凤涟漪，欲言又止。

赵征正色，他用严肃且给人施压的语句问道凤涟漪：“涟漪，你且回答为父那日同你在万玉阁里的女子是谁。”

“表姐和林常月啊。”凤涟漪避开赵征的目光，嘴里含糊其辞的回道。

“为父知道。”

“知道还问我。”

“……”

赵征见他不说实话隐隐有些怒气，他努力压制住想要揍扁凤涟漪的想法。

“你当明白，指的不是她二人。”

赵征又询问，他的眼神开始变的锐利，森冷凛凛的盯着凤涟漪，令他无所遁形，人也从椅凳上直立起身。

凤涟漪不答话，他藏在锦被之下的手握紧了又放，神思有些飘忽。

凤怡人看着他父子俩之间气氛凝固，有些紧张，她的声音打了个转弯试图缓和道。

“这是怎么了，是在审犯人么，我警告你别把你用在官腔上的那一套，搬来这里，这是你儿子，不是你的阶下囚。”

凤怡人先是训斥了赵征一番，她语停又接笑着对凤涟漪说道。

“吾儿已成人，心中自有思量，许多事自然不必多说，你爹问这事也实乃属事出有因。”

“总不能白白让你伤了去，你可是我与你爹二人的命啊，这番出了事情，日日夜夜都不能安寝，唯恐你再也醒不过来，离娘而去了，这教娘如何是好。”

说罢，凤怡人便小声哭了起来，她不停用袖摆去擦眼泪，赵征在旁唇线抿成一条线。

凤怡人话不再说了，凤涟漪同赵征不发一言，就越发显得这抽泣声明显，清晰入耳，凤涟漪听了难受，心里无味杂陈。

如果说赵征是‘严’父，那凤怡人绝对称的上是‘慈’母，自幼对他百般宠溺。

凤涟漪性子虽生的一副明眸善睐，教人看了是一副乖巧的样子，性子却是玩世不恭，喜好闻新鲜事物。

他厌恶世人的一套俗论，譬如女子无才便是德，再言之出嫁从夫，男子尚可三妻四妾，女子却诸多条例。

他也看不惯女子性格过于唯唯诺诺，前怕狼后怕虎，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他之所以喜欢去风月之地喝花酒。

心中也俱是认为那些女子有着与旁人不同的想法，她们能不顾世人眼光，当然也不是他认可她们的行为，只是能说欣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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