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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初步涉山

凤之舞靠近的步伐声, 在雷声中本该是渺小无声到不能听闻。

但是绿屏始终观察着她的一举一动, 一言一行, 她过来的每一个步履就像是踩在绿屏的心上, 她浑身都在打颤, 手也无意识的抖动着。

凤之舞走到垂首跪地的黑衣男子面前站定，她不看他，嘴边拂起一丝冷笑只看着在远处的绿屏。

她喊她道：“绿屏。”清清凉凉的嗓音, 如同透过雨夜窗桕穿过来的，轻衫禁不住抵御的风

不甚有凤之舞之前的刁蛮和冲动, 绿屏浑身都有寒意。

“小……姐，绿屏……在的。”绿屏说的每一句话，舌头都在打结, 她不停的咽着，却仍然觉得口干舌燥。

凤之舞绕过黑衣男子，她的裾摆拂过男子的跪地楫着礼的手，“绿屏，你在怕什么呢。”

她嘴边不再是冷笑, 而是一副人畜无害的样子，但是只要定神一看便知道笑意未达眼底, 绿屏的腿已经站立不住了, 她感受到了凭空的压力。

这样的凤之舞真的太可怕了，浑身的力气都被抽空，终于她瘫痪在地上。

“小姐……，绿屏……只是……只是近来……来身体有些不适。”绿屏看着上好的花锦地垫。

“哦, 是么。”

凤之舞扬起她下巴，手温柔的替她拂过去鬓边的绺发，“那你抖什么呢。”

她才说这话，空前的雷声轰击而来，将她的声音击碎在静默的空气中，绿屏如哽在咽，“没……有……啊小姐。”

凤之舞从袖兜里拿出一块绣着海棠花的巾帕，仔细的替她擦掉额头上的虚汗，绿屏能够闻到海棠花巾帕的味道。

这是凤之舞惯用的香味，只在一个瞬间她的心才安定了下来，凤之舞待把她额头上的冷汗擦净了去，又将她扶了起来。

绿屏稳住堪堪的步伐，整个人就像是从水里捞出来似的，待她站定之后，便听凤之舞又说：“夜深了，既身体不适。”

——下去闲着罢。”

绿屏看了看不远处似入定的僧人一般未曾有动摇的，脊梁骨挺的笔直的黑衣男子，稳了稳心神。

不听绿屏的回答，看她的神色只凝神看着跪地的黑衣男子，凤之舞的目光一凛。

捏着绿屏皓腕的手指徒然施展力气，上好丹寇涂着珠圆玉润的指甲已经掐入绿屏的皮肉。

绿屏倒吸一口冷气，她猛然收回自己的目光，夹杂着哭声惶恐回道：“奴婢告退。”

还在施力的手立刻就回缓了力气，凤之舞的面色在无人察觉的瞬间瞬间消融，看不见丝毫的寒意，她轻柔的声音说道：“去罢。”

夜风穿衣，雨声淅沥。

绿屏阖上雕花门扉才敢直起身子，她抬起方才被凤之舞用力掐过的手腕，撩开衣裾的袖子，掐痕虽不是深可见骨，纵观起来却也是触目惊心。

不是没有受过凤之舞的怒火，偶尔恣意宛转时，她嬉闹捏着绿屏的手腕上的皮肉，且当没有刻意控制力道却也是这次的严重，再看她当时也没有表露自己的怒意。

真是令人匪夷所思，这件事情要不要禀告夫人？

听着门外的绿屏的脚步踏着水声渐行渐远，凤之舞伫立于原地的身子才动了起来，姣好的面容上不再是人畜无害的笑容，她没有转身，只问道：“探清楚了？”

“一切皆准备就绪，主人放心。”

凤之舞漫不经心的一声“嗯”，踏着步子绕过屏风在铜镜面前，伸出几尽透明的素手沾染抹了上好的赛之舞牌的胭脂，抹在薄唇上。

又转身再次来到黑衣男子面前，俯着身子抬起男子的下巴，迫许对方看着自己的眼睛。

声音添了少见的蛊惑人心的尾音，她看着男子的褐色的瞳孔，唤问道：“我美吗？”

自从上元宫节后，夙王妃之位遭遇落选，她与之失之交臂便再也没有了从前那般精心保养自己的身子，随着日子的消逝，她越发的消瘦，虽是这般身上该有的地方却挺的挺，翘的翘。

宽大的白色锦衣因着弯腰俯姿，露出诱人的软肉，她的指腹自黑衣男子的下巴柔柔划过，喉结再往下宛若灵活的无骨动物，划开他的黑色衣襟领口探他的锁骨，缓缓抚过。

她披散着的一束头发泼落在身侧，一双玉腿曲裾在地垫上，手环过黑衣男子的腰身，将小脸埋在他敞开的胸膛上，一副安逸舒适的样子。

黑衣男子刀刻般的脸上就像一个假人似的毫无波动，他抱起怀中的女子，凤之舞双臂拥住男子的脖颈，朝他更近了些，丁香小舌灵活的舔他的耳畔。

黑衣男子抱着凤之舞径直朝床榻去了，他将她大力丢在床榻上，丝毫没有怜香惜玉，随即覆身上去。

雷声不减响音，雨势不见消减，雷声与雨声相互交接，这其中偶尔能够听见女子细弱的低吟声......

天高鹜飞朗晴空。

少言并没有像往常一般嗜睡很多时辰，她自梦中幽幽转醒，她直立起身子伸手将两边的幔帐拉开。

正在收拾细软的秋居听到动静，忙放下手上的东西大步行至床榻前挂起幔帐，扶住少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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