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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吧,去好好睡一会儿。今晚还要追杀那两个漠族人。”吟暮打开窗,道,“外面的风又冷了。”
一阵寒风吹得林涟漪浑身一抖,她站起身,望向窗外。
都到这个时候,自然冷了,晚上会更冷。
林涟漪简单告辞后,便离开了房间。
另一边,无垠冷淡地应对着邵仲文的,林涟漪所谓的“半劝半逼”。
“我们婚事已定。”面对邵仲文无可奈何越发愤怒的面容,无垠冷静地吐出了这句话。
“婚事已定又如何?在定下这门婚事前,我敢说师父和东林的林师叔都不知道林涟漪竟然胆敢暗修法术!”
无垠平静地听着,心中波澜涌动、怒拍水岸。
邵仲文于房中来回踱步,如热锅上的蚂蚁,五官尽往外冒着急躁的火气:“枉费师父一番苦心。师父传她的可是正宗千羽林法门!谁知道她暗中修炼了不知多少年的法门究竟是什么来头。”
他抬起头,瞪了无垠一眼,问道:“难不成,你知道吗?”
无垠无言以对,他从未问过林涟漪此事,并且将来也不会问。
“你也不知道是不是!”邵仲文一步上前,愤怒之下,指着无垠责骂道,“短短几日,你便以为很了解她了吗?你哪里来的勇气,放弃你的前途,去娶这种女子!”
“何种女子?”无垠冷然,“她一身法术,是否为邪道之法?你知道吗?”
“一猜就知道,多半就是她父母传下的。”
“你如此妄断,可有审问?可有证据?”
“此事还需证据?明摆着的事!”
“可你平生判断,从小到大,岂是全然正确?”无垠见邵仲文并无反驳这句话的意思,便没给他回答的机会,继续道,“既是并非全然正确,莫非回回都去如今日这般,自认为是对是错,便确定事实也是如此吗?”
“难道还有别的人教她法术吗?”邵仲文怒道。
“小事如此疏忽,大事如何可成!俗世恶人,处刑之前,尚有辩解机会,你正道弟子表率,不分青红皂白,肆意偏见,如何称得上表率!”
邵仲文打死都没有想到竟有师弟如此冲撞他,愤怒之至,脸色铁青,便要开口大骂。
无垠想也知道他要咆哮些难听的话,仍没有给他说话的机会:“倘若正道人人都如你这般,人间秩序,无异于暴君统治之下!”
邵仲文闻得此言,脸色铁青之下,竟然隐隐发白。他张开大口,却停顿片刻不知该如何反骂这个胆敢不敬师兄肆意谩骂的师弟,白青之间的脸色又憋出红色。
他终而忍受不了,气极反笑了出来,心念一动,法宝便入手中。
无垠见其动作,却无半分意外,似早就猜到,亦干脆地拿起青穹剑。
“好好好,好言相劝你不听,我便以师兄身份打醒你!”
“你在西林比不上胡衷恣,到了这里也比不上我!”无垠剑指邵仲文,浅青灰光芒流转,不想今日却对准了他的师兄。
“混账东西!”邵仲文大怒,这一句话无疑触及了他的逆鳞。
或许方才还有些顾忌,逆鳞一触,此刻却可以无所顾忌了。
“你们俩,虽有师兄弟之谊,却不肯互相理解……”忽有一串声音,不知从何处而起。气氛一凝,二人目光四下细察,只觉其声环绕于整个房间中。
“是谁!”邵仲文怒道。
“……我这个旁人见了都觉得,千羽林下一代分崩离析,无望啊。”那发声者以嘲讽语气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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