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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契。
那个莽萋身边的手下。
她在剑丹城中头一回见到莽萋的时候,也是他站在幻澜身后,时时忠心耿耿地注意着周围动向。
他一走出,其他人开始轻声议论起来。
“长契,莽萋的奴才。”
“这回莽萋叛变,没把他一起处死已是留了情。”
“他要干什么?戴罪立功吗?”
一人立即站起,走到长契身边,道:“伍姑娘,此人是莽萋的奴才,一心忠于莽萋。既然莽萋是叛党,恐怕他也是。依我看,应当关押起来严加拷问。”
长契望着林涟漪,默不作声,眸中光芒凛冽,却不是冰冷,反倒是炽热的悲愤。
“属下附议!”另一人站起身,急忙道。
在座几人望着长契,手指动作,几乎下一瞬便要催发灵力将长契制服。
骆老六紧紧皱眉,对长契突然提出来的话语,同样很是怀疑。
林涟漪微微一笑,道:“长契,在座各位以为你别有目的,你自己说,是不是果真如此?”
长契低眉,淡漠的语气里暗藏着绝望的忧伤,道:“我愿为伍姑娘效力,只要能杀了幻澜。”
“为何?”林涟漪追问。
长契表情不变,只是语气中那点暗藏的忧伤更加明显了起来:“我知道,一定是幻澜逼迫了莽萋。”
林涟漪心生好奇,她虽知长契对莽萋忠心,却不知这种忠心是何来历,又能否支撑他比旁人对理解莽萋一分。
“这奴才在说什么?”
“恐怕是接受不了莽萋之死吧?不过这个理解角度倒是有些奇怪。”
众人多半不信,低声猜测他的用意。
骆老六忍不住一笑,这有什么难以理解的?长契不过是——人之常情罢了。
季赋皱眉,眼前浮现出莽萋的笑容,第一想法便是她人死了,还能够魅惑生者。他问道:“你怎知晓?”
长契望向他,微微张嘴,停顿了一会儿才道:“我知道,因为我知道她。”他的声音很轻,似是怕自己猜错了莽萋的意思,被那尚在人间徘徊的莽萋亡魂看见笑话,其中又藏着些许难过,若是她知晓,终究只会笑话他罢了。
我知道,因为我知道她。
“莽萋一死,他怕是精神错乱了。”
“嘿嘿,既是如此留恋那叛党女子,何不随她而去?”
长契听得如此议论,竟转过头来看那出口讽刺他的人,低声之间竟有愤怒欲战之意:“我不死,便是为了给她报仇,若是大仇得报,我必随她而去!”
林涟漪、季赋心中一凛。
骆老六如见了太阳打西边出来一般惊奇,望着他目瞪口呆,他心中敬佩他是个痴情之人,暗下决心,便是到时候长契自己下不了手,他也要帮他一把。
被长契直视的那人惊怒地以目光反视,同时毫不畏惧地讽刺道:“你别以为你了解那个女子,她是叛党的事亲口告诉你了?若是你和她真亲近如此,为何她还是把你当做奴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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