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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兴旭身子一震,惊目圆瞪。似全然想不到,高秋蜓,正道女侠,竟会有第二种想法。
然高秋蜓郑重的神情、坚定的目光,摆明了并非随意说说。
她已经,想好了详细的步骤,只等竺烟堂联合之,共同谋事了。
袁兴旭为两句计划一击,没有防备,深自震惊,一时竟头脑懵然。作为一个自小于正道之中受师长训诫的弟子,如何能想象,同为正道坚定弟子的高秋蜓,会因为弑兄之仇,变得如此可怕?
这是离经叛道,离经叛道啊!
他下意识地于心底里戒备起这个女子,一个连正道赋予的清誉都可以牺牲的人,未必不会牺牲他一个外人了。
同时,对于那个目前可望不可杀即的蛇女林涟漪,他亦越发戒备。正道女子,受仇恨激励,尚且如此,更何况邪道之妖?
“正道有它的清誉,我虽对十虹涧失望,却并未对整个正道失望。是以,我决定先上千羽林,尝试阻止正邪结盟。若失败,便往邪道而去。”高秋蜓道。
他低头,将两部分计划细细思索一番,忽然想到一处关键点,抬头,半信半疑地问道:“你方才说,对十虹涧失望了,可还没有说,为什么失望。”
高秋蜓微微一笑,不语。
袁兴旭霎时间想起了一名女子的笑容,或许他不懂那名女子,只是觉得有些类似。女子的自我讽刺,都是这般凄美的笑容吗?
只是高秋蜓还留有些正道女侠的英气,那名女子,便全然是凄风冷雨中飘摇的柔和了。
正如,你掬起一捧月光,只要,只要稍稍用力,那月光便如流水一般破碎,而后从指间缝隙里流逝。
那名女子,姓“冯”,名为“绮鸢”。
绮色琵琶泣纸鸢。
对不出下一句。
她是绝唱,恰似她时常抱在怀中的琵琶,零零落落冯一串珠玉,每一串都不同于往。
方到佘晚舟营中之时,只知她姓“冯”。
“草芽,请大夫再来一趟。”佘晚舟焦急地惊呼道。
袁兴旭经过房门,听到其中传来佘晚舟的惊呼。
门外那名叫作“草芽”的女子连忙去请大夫。
袁兴旭疑惑地向房门望了一眼,便打算离开。这一眼为茶客看到,被他叫到了边上。
“有事?”袁兴旭毫不客气地问道。他知晓身为人质该当如何,只是该不客气的,实在客气不了。
茶客笑着微微摇头,向房门处瞥了一眼,似漫不经心地问道:“那位是冯姑娘,我们未来的潭主夫人。袁堂主似乎对她有些疑惑?”
袁兴旭毫不掩饰,却也不敢显露出十分鄙夷,问道:“为何发烧了需要请大夫?难不成你佘夜潭中,连丹药也没有?”
茶客道:“冯姑娘可并非修炼之人啊,体内经脉不通,又无灵力,自然还是请世俗世界的大夫为好。再者……”他停下了解释,笑而不语。
袁兴旭疑惑,却也没有再问。
邪道之人的夫人,与他又有何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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