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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的话让楚瞻再无法与她冷漠相对。

飞见他神情有松懈，继续说道：“我从未想过背叛公子，不过是再续第一次的周魏结盟罢了。公子当初命飞前往北周不正是希望周玉衡倾心于我，从而促进周魏结盟吗？以天下为局，引起六国纷乱之人怎会只为废奴隶制那么简单，公子当初是有意于天下的！”

“飞！”楚瞻见飞言辞激愤，越说越大声，出声制止了她，“我从未在众人面前明说过，我要成为这六国之主。”

飞降低了声音，“我跟在公子身边多年，怎会猜不透公子心思，自第一次周魏结盟发兵北燕，公子出面制止，我就知道公子的满腔抱负被情爱迷住了眼，这一颗心再也装不下天下，只容得燕公主一人。本该最先亡国的，不是东齐，而是北燕。”

楚瞻看着眼前的女子，她正紧盯着自己，似要从自己身上瞧出一丝羞愧之意来。

此刻的楚瞻确实对飞心怀愧疚，不是因为他有负她的满腔情意，而是因为飞是为他当初的野心付出最多的人。

百年来，六国之中北燕独大，最开始他才会与梁荃合作削弱北燕，但他自然不能令梁荃成为北燕的君王，为自己培养一个劲敌。

梁荃归国，又有兰成为助力，南梁皇子醉心夺嫡之争，他自然能拿下南梁。东齐烨王因为双子身份负累，早有野心。梁齐之间，必有一争。

而北国，北燕势弱，周魏必然会起异心。两国第一次联盟的时候，北燕就该亡国了。

但这个布局，却因为一人而改变了方向。

“你说的不错，我算尽天下人，却独独算漏了她。”提起兰，楚瞻的面上闪过一丝柔色。

“公子可知你的决定，让我这十万惊鸿军成了一个笑话，他们本是你征伐天下的底牌，却一夕之间全部成了弃子，我在北魏多年，步步为营，最终成了公子不需要的人。”

飞的话令楚瞻心中有愧，却并未令他改变自己心中的决定，他从未后悔自己当日对北燕的相护之举。

楚瞻沉默片刻后，才开口道：“如今，比起坐拥锦绣山河，我更贪看她眉眼笑靥如花。但我从未忘记废弃罪奴身份一愿，你与惊鸿军依旧可以未此而奋斗。”

飞的双眸中闪过一丝痛色：“如果这天下之主不是公子，那于飞而言可以是任何人。既然公子将废奴一愿寄托在梁荃身上，我同样可以寄托在周玉衡身上。飞期待与燕公主一战。”

“她值得你期待。”

马车内，端坐着的楚瞻容光绝世，就连挂在一旁华美精致的琉璃灯盏也不能与他争辉。

这样的一位神仙公子，此刻说出的话却好似利箭穿心而过，就连飞身上的层层铠甲亦不能保护她免受伤害。

飞再不看楚瞻，也未说任何告别的话语，从马车之上走了下来，迈向了更为坚固的城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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