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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二十一章

魏氏眼神直直的盯着涟水阁侧屋里微弱的烛灯，原本开始还有些犹豫，眼下看见这两个丫头的模样，她心中明了，这定然是虞书华的托词。

这会子还说不准人究竟在不在里面。

敛起嘴角的笑意，佯装担忧的问：“这是怎么了？身子可是不爽利？”

红袖收起手，提着一口气轻声应答：“是，小姐今儿个约莫受了些风寒便早早歇下了，毕竟谁还没个头昏脑热的。”

魏氏收起落在窗户纸上的目光，盯着红袖的头顶。

“小姐身子不舒服，怎不来禀告，若是出了什么事情可怎么是好？”

魏氏说完话，捏紧刘嬷嬷的手就要朝里走。

红叶急忙往边上移动，挡住魏氏的去路，她颤抖着声音道：“夫人，小姐方才说了，她想好好睡一觉，您还是……”

“放肆！”

红叶被这突如其来的声音吓得话截然而止，手心里头全是汗。

屋子里头压根没有什么虞书华，若是当真被魏氏闯进去瞧一眼，只恐怕不知道又要惹出多少祸患。

魏氏声音尖细，调子里头还带着一丝丝难以察觉的兴奋，别人不知晓，可跟在她身边的刘嬷嬷却是心知肚明。这段时间来在虞书华手上翻车已经太多次，这一回好不容易能抓到她的把柄，自然是激动万分。

“二小姐要是出了什么事情，你们谁能承担。”魏氏目光冷凝，强迫着自己镇定下来，刘嬷嬷在她身后不停地为她揉后背，魏氏深吸一口气道：“你们跟着二小姐一同长大，居然这般不知礼数，真是让人不放心。赶明儿我就去回禀了老爷，把你们都换了。

红叶慢慢收紧手指，指尖抠在地面上生生的疼。

她想起那日虞书华的话，忽然抬头梗着脖子脆生生的道：“我们小姐说了，在这虞府谁的话都可以不听，唯独要听小姐的话。夫人您对我们要打要骂，至少也得问过小姐的意思，我们毕竟是先夫人留下的人。”

魏氏没料到一个小小的丫鬟竟敢这般与自己说话，若不是虞书华教的，只恐怕再无旁人。

闭了闭眼睛，魏氏咬牙扬声道：“来人呐，这贱蹄子以下犯上，给我掌嘴！”

-

胥厅阁里头，虞寒枫刚合上书房的门，身后传来急促的呼吸声与脚步声。

他回头去看只见是虞书华身边的二等丫鬟，似乎叫个彩莲还是彩叶来着的，他也记不太清楚。

润下声音问：“这是发生什么事了，慌慌张张的。”

彩莲缓下口气急忙道：“大少爷您快去瞧瞧吧，咱们小姐院子里头出事儿了，今儿个小姐歇息的早，谁知道夫人赶过来非要去见小姐，红叶姐姐两个听小姐的话不肯让夫人进去，这会子在院子里头起了争执。”

虞寒枫皱眉，一边跟着她去一边沉声问：“妹妹为何歇息这般早，夫人去她院子又怎的不起身？”

一时半会儿也说不清楚，彩莲只道了声让他亲自去院子瞧。别的话她不知如何说起，实则是她今夜瞧见虞书华穿着红叶的衣服出了门，只能这般道。

涟水阁与胥厅阁之间隔了一条长廊，虞寒枫一只脚刚迈进院子里头就听见了魏氏的声音。

他眼睁睁的看见刘嬷嬷的一巴掌即将落下，即刻沉声道：“住手！谁准你在涟水阁乱打人。”

魏氏应声回眸，倒是没想到这会儿居然能把虞寒枫请动。

虞寒枫是她心口最深的一根刺，每每说到光耀门楣，虞郇首先想到的就是虞寒枫。她没能生一个儿子，这也是她最遗憾的事情。

“枫儿来了。”魏氏笑起来，半眯着眼睛盖住眼里的阴沉：“是不是声音太大影响到你了？”

虞寒枫脸色难看，嘴角垂下盯着她的脸：“既知晓吵到了我，又为何要来妹妹院子里头撒泼，难不成妹妹又是如何得罪了夫人不成，以至于连个安稳觉都睡不好。”

魏氏面色一瞬的尴尬闪过，轻咳一声道：“哪里是，不过是想要看看华儿的身子如何，但是这两个丫头要死要活不让进，我就估摸着想进去瞧瞧。”

“夫人只怕是觉得屋子里头没人，妹妹出去疯玩儿了吧。”虞寒枫一眼就瞧出来了她的意思。

“哪有的事儿。”魏氏往前走了几步，轻声道：“我这不也是担心她。”

虞寒枫往边上退开一些，避她就仿佛在避开什么洪水猛兽一般，魏氏脸色难看，虞寒枫老神在在道：“我这同胞兄长既来了，自会亲自去瞧，您就不必再担心了。”

魏氏咬牙应下，余光扫过红叶松口气的模样，她心中愤恨。

虞寒枫瞧着她离开，叫人将院子门锁上才开口质问：“人呢？”

“小姐今儿叫奴婢去打探沈都尉的事儿，谁知道都尉在酒楼喝多了酒，小姐已经去了好些时候都还未回来，奴婢只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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