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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二十四章

虞书华原本自己画了一副长寿松鹤图，然而方才皓越受顾纵之托前来寻她，虞书华带上丫鬟出门去寻，两人商量片刻才有的眼下这一出。

顾纵率先收了音，虞书华收尾。

一曲结束，寿宴厅内全是欢呼叫好声，虞书华笑着起身，随顾纵一道上前行礼。

身后红袖捧着画，英国公夫人惊喜万分，同方才对虞书娇全然不同的态度快步走下台阶，扶起虞书华后开口让顾纵起身。

她往年生辰时并没有收礼的癖好，可今年瞧见虞书华送上的这份心意，竟是觉得眼窝湿热。

握住虞书华的手指来回打量，不住叫好。

“好孩子，难为你还记挂着我。”

虞书华抿唇浅笑，垂在衣裙边的一只手示意红袖上前，她捧着画停在虞书华身后侧，弯下腰礼数周全的将胳膊伸出。

虞书华将画拿过来，轻声道：“许久没有与婶娘见面，只记得您喜欢松鹤，于是我就亲手画了一幅长寿松鹤图，小小心意，值不得什么钱，还望婶娘喜欢。”

英国公夫人惊叹，眼中喜爱万分。

瞧着顾纵打帮手将画展开，画中白鹤皆是高傲优雅模样，一行凑上前来察看的女眷们也是惊讶万分，这般好的画功，当真是琴棋书画样样精通的闺秀。

虞书华瞧见英国公夫人喜爱不已，心中也是熨帖。

退后一步行大礼，扬声道：“华儿祝夫人如这松鹤般健康永寿，福泽万年。”

英国公夫人“哎呦”一声笑得合不拢嘴，身旁女眷们又都是惊叹不已，她摇着头慈爱的俯身将虞书华拉起来，如同母亲一般谆谆教诲道：“借华儿吉言，我还望你与你哥哥万事都好。”

这场寿宴，无论是虞书华走心也好，故意也罢，终究都是被她抢尽了风头。

眼下谁还能记得住虞书娇的那副旁人代绣的百鸟贺寿，瞧瞧那顾纵更是为着虞书华都来了。虞书娇坐在角落里，愤愤的盯着虞书华的身影。

魏氏攥紧茶杯，面色不变。

她低声道：“你瞧见了吗，若是你再似从前那般，只怕是没有你的容身之处，母亲能保你一时，难不成还能护你一世？”

虞书娇悲戚的低下眼，心中竟不知作何感想。

她生来被父母娇宠，除却常年不在府中的老太太与虞寒枫对她颇有意见以外，谁见着她不得退让三分就连虞书华都得为了生计听她的话。可从中秋前夕开始，仿佛全府的人都开始顺着虞书华的意，只一个月，就连尊贵的和睿王都开始听她的话。

究竟是虞书华给他们都下了蛊，还是虞书华从一开始本就是装模作样。

一想到后者，虞书娇浑身发凉。

她的生辰在大雪那日，过了生辰便已是十四岁，而虞书华再有几个月便及笄。瞧着顾纵那般模样，只怕这是板上钉钉的事儿。可她怎么甘愿，怎么甘愿看着虞书华去做高人一等的王妃，而她……

不！

虞书娇顿然回神，她的一切自有母亲安排，她今后是要做后位的人。

她知道魏氏的心思，可若是九皇子真真爱上了虞书华，不愿立她为后，或是燕祁压根就坐不上龙椅，她又该怎么办。

听见耳边魏氏的轻唤声，虞书娇霎时抬眸，正好瞧见在虞书华对面席间坐下的顾纵。

心中一时间有了思量。

虞书华余光扫过虞书娇的脸，轻轻碰了碰自己冰凉的指尖。

魏氏在她身旁，看着她兀自出神的模样抿唇道：“华儿何时学会弹起古琴，还会作画，母亲怎的不知？”

这些她自然都不会知道，上一世为了做太子妃，虞书华就像是案板上的鱼肉仍人宰割，临时被塞了太多自己未曾学过的东西。

这一世自然是都要派上用场。

虞书华夹起一颗甜豆缓缓喂进嘴里，慢慢咀嚼，咽下后才开口：“夫人何时注意过我的事情，不知也实属正常。”

瞧见她软硬不吃，魏氏也不再纠结这个问题。

反倒是换了另外一个问题，她缓声：“你父亲前几日来我房里同我说起你的及笄与你的婚事……”

“我不是说过了，我的婚事自有外祖母为我做主？”虞书华眼眸淡淡的，偏头瞧着她：“难不成夫人近日太忙，以至于忘了我的话？”

魏氏被连怼弄得面色都有些挂不住，可又为了在旁人面前维系自己与虞书华之间的正常关系，平定情绪后继续道：“瞧你这话说的，你父亲终归有他自己的思量，况且他也暗地里打听了九皇子的府中情况，一切都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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