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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景宁理了理袖子,不紧不慢的道:“明君哪里是那么好当的。”
他抬眼看向顾修铭,目光寥寥,感慨道:“要做明君,后宫得要归权贵,财富要归百姓,自己什么都没有,要是喜欢上什么人,都不知道怎么哄他开心。要不然顾相给朕出个主意?”
顾修铭抿紧了唇,躬身道:“臣不敢。”
朱景宁扶住他,笑道:“不敢?是了,顾相可是贤相——”
不待他说出更刻薄的话,顾修铭身子便晃了晃,眼见着就要倒下去,朱景宁顿了顿,还是伸手扶住他,似笑非笑嘲讽道:“顾相真是娇弱。”
说着便伸出手捏着顾修铭的下巴,逼着他抬起脸来。
那是一张苍白的、诧异的脸。
即使知道他有可能是装的,朱景宁剩下的话也说不出口了,沉下脸,怒声道:“你今天的早膳又没用是不是?我说了多少次,你怎么就听不进去?早朝不用那么早,你若是来不及,朕会等着你……”
哪有君主等着臣子上早朝的?这话实在逾越。**Y**Q**Z**W**5**C**O**M**
顾修铭抓了他的衣袖,冲他摇头,朱景宁定定的看着他,好一会儿才轻声道:“道临,无论你是不是装出来的,我都认了,你既然不耐烦与我说话,便走吧——朕叫软轿抬你出去。只一桩,没吃的饭要吃。”
明明是刚刚及冠的年龄,朱景宁这一番话却说的极为老成,带着历经世事之后的疲惫与妥协。
顾修铭也不是蠢人,自然听得出其中的失望与关怀,眼中有千种情绪,都掩了去,温声道:“陛下厚爱。臣告退。”
宫人抬了软轿过来,朱景宁亲自扶他坐上去,顾修铭哑声道谢,便闭了眼。
等轿子摇摇晃晃的行了一段路,顾修铭挣起来回头看去,果然见朱景宁还立在那破烂的高台下面,明明是世间至高无上的帝王,却形单影只,黯然独立。
顾修铭原本只是隐痛,这下倒是真疼的厉害起来,按着胃折下身去,他这般动静,抬轿的宫人们都吓住了,好在还有高公公这个经验丰富的,差了人去请御医,又叫人去请陛下,顾修铭想说一句“不用”,却见朱景宁已经不顾仪态地跑了过来,斥退了要去碰他的宫人,亲自抱起他,大步往勤政殿的偏殿走去。
顾修铭见他步伐又急又乱,心中甜得发酸,扯了他的衣袖,带着气音一字一字道:“景宁,别怕。”
御医来的很快,说了些有的没的,朱景宁挑出听懂的话拼在一起,知道顾修铭是思虑过盛,下行脾胃,才有眼前这番事故。
高公公窥他神色,将所有人都遣出去,还体贴的带上了门。
顾修铭已经疼晕过去,脸色比枕着的白玉都要更透些,看着实在骇人。
朱景宁望着他,念起他在怀中喃喃的那句“别怕”,不自觉的笑了出来,笑着笑着,又落了两行泪,低声道:“道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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