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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真的是很奇怪的生物,那颗心明明受了很重的伤,却能被这些涓滴的小事给医治好。
他看见自己移幵目光,望着满天飞舞的萤火虫,明明在心中嗤笑这种做法幼稚又俗气,却还是小声的道:“今 晚的月色真好。”
月色有没有那么好他已经记不得了,但是韩归铮的眼神里有光。
真羡慕啊,这样温暖的人一一如果再也笑不岀来的话,就好了。
他就是怀着“伤害”“摧毁”韩归铮的目的去接近韩归铮的。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他开始讨厌所有天真的人一一凭什么我要受这些苦,你们却能活的这么轻松?
仔细想想,应该是被贤王折磨的时候吧一一他还记得自己倔强的不肯承欢,贤王冷冰冰的扇了他一巴掌,鄙 夷道:“不过是个人尽可夫的玩意儿,还把自己当回事吗? ”
那时候,他所有的力气都在刚刚的挣扎中用完了,脸上火辣辣的疼,心中却更疼。
贤王召了自己的随从进来,抓着他的头发往地上撞,撞得他血流满面,头昏脑涨,连洪月阁的当家都看不过 来了,为他求了情,却被逼着亲自“教训他”。
他听见自己心中有个很小很小的声音在说“不要啊” “放过我吧”“好疼啊” “还是死掉比较轻松吧”。
他一面唾弃自己的懦弱,不断告诫自己“要保护好姐姐”,另一面却不可自拔的想求饶。
他第一次求饶,四岁的时候要在冬天练剑术,他没有求饶;八岁的时候骑马磨破了大腿内侧,他没有求饶; 十二岁他在战场上受了伤,肺叶都被捅穿,他也没有求饶。
他真的想求饶了,却不知道向谁求饶,所以也熬过来了,从那以后,他就常常说自己以前绝不会说的话,做 以前绝不会做的事,就跟变了一个人一样。
他以为自己不会再求饶了。
可是现在,他孤身一人躺在这个破屋里,不知道是真心还是假意,喃喃道:“远梅”
他闭上眼,呻吟道:“饶了我吧。”
他烧的厉害,嗓子都是哑的,这一句话说的很小声,韩归铮不知道远在何处,自然听不见这声祈祷,也不能 真的如他所愿,饶了他。
月知白就这样浑浑噩噩的睡过去。
他梦见很好的月色,也梦见蔓延的血色。
他就跟一个走在沙漠中的旅人一样,很渴,想要找水,很疲倦,想要休息。他走了很久,却好像还在原地, 终于走不动了,仰躺在滚烫的沙子上,带着热气的风携裹着沙尘慢慢的埋住他的手脚、埋住他的脸,他想反抗, 想呼救,最后什么都没有,只剩下偶尔扭曲的空气,和无边无际的沙漠。
作者有话说
韩归铮:我是冬日的小太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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