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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九章
秦江浪忍着低喘,靠近季一鹤的耳边低声道:“乖,都做一半了,也不在这一时半会的。”
季一鹤把穷凶恶极的快感给生生忍下,脱力地朝秦江浪的腰虚虚的拧了一把,声音已经染上了情欲的嘶哑:“停了!你住手!”
秦江浪“嘶”了一声抽出了手捂住腰,压低声音:“艹嗷!你怎么又掐我!”不过好像没有上次疼。
季一鹤推开了秦江浪,背靠在墙上手抵挡在他的胸口,低着头喘息:“其实我很害怕和你在一起。”很害怕,可他还是主动迈出了第一步。
空气里安静到两个人的呼吸轻轻缭绕,秦江浪生平第一次心跳如雷,他喉结沉沉滚动:“为什么?”
于黑暗里,季一鹤低血糖来袭,满目都是凌乱的光,他慢慢靠着墙蹲下来,把头埋在手臂中间,声音发闷:“你总是撩拨我心弦,稍稍给我一点甜头很快又挥手说再见,你有退无可退的后路,但我没有,我生来平庸没有显赫的家世,跟你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是啊,秦江浪有优秀的朋友完美的事业,桀骜不驯,仿佛天生就是北方最难以驯服的狼,他灯红酒绿的社交生活季一鹤从来没有触碰过,是一个未知的领域,所以他要走到他的世界里去,根本无路可走。
秦江浪跟他这么一个身体有缺陷,各方面都不如别人的男人在一起,又要承受多少家庭和社会的舆论压力。
季一鹤知道,爱一个人不是想尽办法把他圈在身边,而是给他自由和未来,为他好什么都值得。
秦江浪缓缓半蹲了下去与季一鹤保持同一高度,拍了拍他的肩膀,手搭在了季一鹤的肩膀上,好气又好笑:“你瞎想什么呢,小屁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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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说:“我的头从来没给别人摸过,也从来没给别人挡过酒瓶,一直都不肯低头,却还因为你的朋友去给死对头求情。”
秦江浪从兜里摸出烟,让季一鹤看:“你不喜欢烟味,你看我现在抽的烟都是韩国的ESSE,现在搁你面前都不抽烟了,你说说芙蓉王多好抽,我干嘛还把它给换了。”
秦江浪挑了挑眉,用手指勾起季一鹤的下巴骸:“我不知道什么是喜欢,但是吧,这些都是我没为别人做过的。”
季一鹤轻轻挣了挣,把头埋在了膝盖里。
喜欢的定义是什么,也许是看见了就满心激动,看不见了就蠢蠢欲动,为他做自己所没做过的事情,做好忍受住家庭社会流言蜚语唾骂的准备,秦江浪觉得自己飘了这么多年的心,总算有了个归宿。
做自己所不能做之事,大概这就是喜欢。
秦江浪又从兜里掏了半天掏出一包东西:“给你的东西。”
季一鹤像蜗牛一样慢慢蹭出头,只露了一双水润透澈的眼睛在黑夜,他小心翼翼用双手接过,是他前几天给Halen姐擦身上咖啡时候掉在地上的方格手帕,打开手帕,里面包着许多糖,借点月光看,全是白底黑花的蜂蜜牛奶糖。
季一鹤抬起头向上看秦江浪,露出的一双眼在月色里水润发亮,笑起来有很纯粹的喜欢在里面,声音柔软又温和:“谢谢你,阿浪哥。”
秦江浪生平第一次不自在的红了脸,别过头,拳挡在唇边低低咳嗽:“算是欺骗你的道歉礼。”
季一鹤将手帕放在了膝盖上,用手拈了其中的一颗,剥开糖纸塞进了嘴里,很甜,甜的人心发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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