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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二 The Sky Is Blue(付祥周严)
风吹过湛蓝色的窗帘,窗棂上的风铃叮叮当当的响,付祥疲惫地睁开了眼,侧了侧头,瞳孔里倒映出墙上翻黄的挂式日历,他的神情飘渺了好大一会,才想起来至关重要的一件事情。
自己明明割腕自杀了,但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卧室里的摆设都很熟悉,窗台上放着几盆多肉植物,课桌上摆放着高中的数学课本,付祥迷茫地下床,鬼使神差地走到泛黄的日历表前,上面标着1998年4月。窗外的虫鸣声逐渐清晰起来,一声复一声,好像那个唱不完的夏天,可惜高昂的旋律却终止在了冰雪消融的凛冽的冬季。
化雪总比下雪要冷,就像一个人的生命,结束总比开始要疼。
付祥从来都不相信牛鬼蛇神的理论,但是这一刻,他毛骨悚然,他竟然回到了1998年,这栋房子是付家还没云程发轫时,一家三口住的地方,1998年,他记得这个时候自己才8岁,于是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手,指骨修长指尖莹白,显然是一双少年的手。
付祥慌张四望,忽然发现了黄木桌上的镜子,他的手颤抖着将镜子拿起来,里面映出的是很熟悉的一张脸,还是他自己的脸,是十六七岁少年人的摸样,不过唇角却没了那颗黑色的痣。
就在付祥还处于大脑思维混乱的状态时,房间的门突然被人给打开,赵兰手里拎着把菜刀:“小兔崽子,你怎么还没起来!你可别迟到了!”
付祥一怔,心里猛酸,扑上去将赵兰死死的抱住,眼里刷一下流了下来:“妈!太好了,你还在你还在,求求你再别和爸丢下我了。”
赵兰皱眉,以为这是自己儿子不想上学惯用的伎俩,毫不留情地拍开了付祥的手:“赶紧的,穿好校服,收拾好了下来吃饭。”
校服是白衬衣和烟灰色的毛马甲,下面是墨蓝色的修身长裤,付祥将“滨河高中“的校牌别在了胸前,一切都和原来一样,只有年份对不上。
付建民在楼下喝茶,看着今天的日报,脖子上突然被自家儿子挂了个正着。
付祥哽咽:“爸,我可想死你了。”
付建民跟赵兰一样,以为这是付祥不想上学的小伎俩,是在打亲情牌,于是拍开自己儿子的手:“别贫,你以为你是冯巩呢,今天司机请假了,你赶紧吃了饭自己骑自行车去学校。”
路上的春风正微醺,南浦大桥站樱花成片成片的开,这个年头空气还没有被污染,天空是最澄澈的碧蓝色,大片大片的白云缀着,天和地快要亲吻在一起。
落樱拂面,魂牵梦绕。
付祥骑着凤凰牌的二八自行车,在陈旧的柏油路上慢慢悠悠地蹬,四周是一栋栋的独院,这里的景致和自己小时候的记忆无二无别,狭窄的小路,一片片飘落的樱花,白色的人行道。
“你他妈的,钱呢!”
一声暴戾的粗吼钻进了付祥的耳朵里,二八自行车急刹在小巷口,付祥转头望过去的一瞬间,褐色的瞳孔狠狠一震。
十六七岁的周严被两个男生堵在了巷子里,他的唇角挂着丝血迹,凸起的下颌骨像人世间最锋利的刃,眼睛里是漠然到死寂的枯败,黑黔黔的照不进任何光彩。
身着校服肌肉发达的男生,一手扼住周严的脖子,将他压在墙上:“我知道你昨天刚发了奖学金,快点,别逼哥哥动手!”
另一个男生拍了拍周严的脸,嗤笑:“长的娘们兮兮的,下面有鸟没?被打也不记得还手,你是不是晚上在星尊娱乐给人家当少爷钓凯子?”
自行车的脚撑着地,付祥的拳头咯咯作响,他走过去拽过肌肉发达男生的领带,一个暴戾迎面而上,男生的鼻子下喷出两管血。
付祥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他明明一直都是懦弱的,惯于逃避,但是被欺负的人是周严啊,这一系列的动作都出于自己的本能反应,不经大脑的思考和判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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