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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六章:惊险接生
“啊!”
突然,一声惨厉的尖叫,莫思于猛的睁开眼。
被熬成赭石颜色的药近在咫尺,他狼狈后退两步。
外面一刹那响起了杂七杂八的声音,隐隐听到有人在喊快去找大夫!
莫思于身为医者,几乎条件反射拔腿就往外冲,夜不归慌忙想拉住他,却只撕下衣袖一角。
“药……药……”他看着快凉了的药,认命叹了口气放下。
外面很乱,被凄厉惨叫声吸引过来的人不少,七嘴八舌层层包围了一个圈。
莫思于挤开人进去便见那妇人倒在地上呻吟,双腿颤抖,从里面流出的鲜血渗透了裤子。
一瞬间,他头昏脑涨。
村长跪在一旁哭得悲恸, “老李家的老刘家的,快帮忙我小翠抬到里屋去,这好端端的怎么就摔了!”
立马有几个人上前抬着妇人的双腿双手进了屋。
不知谁喊了一句“赤脚郎中来了!”
人群四散,徒留莫思于一人在此。
莫思于看着地上的血浑身发寒,脸色煞白,下意识摸着自己的那块凸起。
地上的那滩血……是孩子吗?
若他那一碗药下去,是否他肚中的小生命也会如此?
转瞬即逝。
恍惚中他听见有人大喊“产婆来了!”
一扭头便见一男子背着一婆婆健步如飞,那婆婆还没站稳脚,便被推进了屋里。
不一会儿,屋内传来老妪的声音,“老头子!快去烧水!小翠要生了!”
一瞬间,莫思于心提到嗓子眼,孩子、孩子还在?
一双温暖的大手从后搂住他,“小思,我们回房。”
莫思于想答应,可是脚跟灌了铅一样,怎么移都移不动。
不少妇人都进去帮忙,人群开始活动,不停有人端水拿毛巾,清水进血水出,一盆接一盆,看得人头晕目眩。
产妇痛苦的呻吟夹杂着周围人加油打气声耳边萦绕,如同魔咒,莫思于指甲狠狠掐在夜不归手上,抓出一个个血红的月牙印。
这声音莫说莫思于,就算是夜不归也有点心惊肉跳,第一次,两个男人如此近距离的体验新生命的降临。
突然,屋内产妇的哀嚎停了,过了一会儿屋门被狠狠冲开,老妪双手满是血的冲出来,“扑通”一声在门口大树前跪下,“先祖保佑,菩萨保佑,保佑我媳妇母子平安,若平安无事,老婆子一定日日夜夜给您烧香烧纸……”
她双手合十嘴中不停念叨,越念越急眼中泪不停滚落,最后狠狠的在地上磕起了头。
村长见状一把抓过她急忙问,“这是怎么了!里面怎么了?我孙子、我孙子……”
“媳妇都要保不住了,还什么孙子!”老妪哭着捶打在村长身上,“早说不要让媳妇做重活,她肚子都有七个月了,正是危险的时候,你非不听非不听,若她有个什么三长两短,二丫她们可就没娘了!”
老妪越说越悲恸,鼻涕眼泪混为一体,任谁拉都拉不起来。
“村长!你快想想办法,小翠已经晕过去了,要是她再醒不来,孩子就会被活活憋死!”这时一个妇人冲过来对着小老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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