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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57.探讨

回到家里，沈父沈母已经回房间休息了, 他们没有守夜的习惯, 一般洗个脚就准备睡了。

沈沐开了门, 轻轻地放安夜夕进来，对他说：“洗手间在我房间外面, 一会儿给你开热水。”

安夜夕来得匆忙, 忘带了睡衣，沈沐给他拿了一套自己的，还是他学生时候穿的, 那时候他特地买的大一号，现在给安夜夕穿却显小了, 手腕和脚踝都露出来一截。

沈沐“噗”地一声笑了，对他说：“将就穿吧，也没有更大的了。”

沈沐家的热水器有点难操作, 开关也很难摁，他帮安夜夕折腾了半天, 退出来说：“你先洗, 一会儿我给你善后。”

洗手间的门关上了, 里面传来“哗哗”的声响, 沈沐站在门口，想起刚才那个被打断的吻, 脸又有点红了。

洗完澡，沈沐从洗手间里出来，搓着胳膊钻进被窝里说：“真的冷, 每年都要问一次苍天，为什么南方还不供暖气。”

安夜夕露着胳膊在外面，手上又拿着一本书，沈沐侧头看了看，封面上写着：《成功的十大要素》。

沈沐撇了撇嘴，心想真无聊，伸手摁住他的书页说：“哎，你就没有什么要说的？”

安夜夕回过头看他，一脸认真：“那继续？”

沈沐的脸又红了，怕他误会，连忙说：“不不，我的意思是说，来年你有什么样的打算，你现在人气也有了，资源也有了，想要保持下去，度的把握很重要，你不要像我这样，一开始什么都接，导致大家都觉得我是UM派来圈钱的，其实我们都是有规划的，对不对？我不想只当一个偶像，我想每一个唱跳歌手，都想要成为像迈克杰克逊那样的人，但是这太难了，先要有人气，你的作品才会被更多人看到……”

沈沐说：“其实前段时间单曲发的时候，我有特地去找一些评论，但是那些乐评人普遍对我的评价都不好，说是‘快销时代的无营养产物’、‘还不如网络歌曲’，还有什么‘沈沐只有一张脸’，‘沈沐的巅峰时代定格在《Just Me》’，说实话我很难受，这两首歌我参与了很多，包括老吴也在帮我，他在保留市场把控的同时也尽可能多地给予了我发挥空间，可我还是失败了，他们甚至都不愿意听一听我唱了什么，看一看我跳了什么，就给我按上了一个‘快销’的标签，仿佛我和那些流量花瓶是一样一样的……”

沈沐现在确实是流量。

他的围脖发一条状态瞬间就能收获上万条评论，他代言的产品一度卖到脱销，他再也不用像从前那样，只有“怡杯奶茶”一个的代言，还小心翼翼地害怕自己辜负了品牌方的信任，现在几乎所有市面上的中高端产品任他挑选。

可他远远觉得不够，那不是他想要的，他不敢对别人说，怕别人觉得他矫情，他已经得到了大部分后辈想要得到却得不到的，大概只有安夜夕能理解他的担忧和不满足。

安夜夕把书翕上，放到床头，说：“睡吧。”

沈沐看着他。

安夜夕说：“所以你更要在演唱会上加油，让他们看看你的实力，对吗？”

沈沐说：“嗯嗯。”

安夜夕越过他，伸手准备摁掉他床头那侧的台灯：“除了这个，你就没有别的要跟我说了吗？”

沈沐红着脸说：“刚才在小巷里发生了什么，其实我已经记不清了，要不我们现在再探讨探讨……唔唔唔……”

空气里都是彼此身上沐浴露的清香，甚至连衣服上洗衣粉的味道都是一样一样的，毕竟用的是同样的产品，沈沐想，算了，还是不要探讨了，这个媳妇都已经见过家长了，以后干脆娶了吧，退货是不能退货了的，就是不知道他愿不愿意进我家的门。

第二天，沈沐难得没有睡懒觉，起了个大早，沈母已经做好了早餐，端出来说：“今天怎么那么精神，夕夕呢？”

沈沐说：“妈你不要叫他夕夕，很奇怪……”

沈沐的脸还是红红的，他拍了拍自己的脸颊，坐下来：“他可能跑步去了吧……他早上都要锻炼的……”

沈母说着：“你怎么不跟他一起去呢……看你最近穿棉袄都圆成个球了……”又进去拿小菜，“多吃点，我今早熬的小米粥可香了……”

沈沐一口包子噎在喉咙里，咽下去也不是，不咽也不是。

过了一会儿，客厅外的门被敲响，沈沐过去开门，以为是安夜夕回来了，却发现站在门口的是小萱，她抱着一本《五年高考三年模拟》，细声细气地说：“哥哥，我有一道题不会做，你可以教我吗？”

安夜夕插着兜站在她的后面，脸上看不出什么表情。

沈沐偷偷瞥了小萱一眼，做口型：“装，你就装吧！”

小萱冲沈沐吐了下舌头，一溜烟从他胳膊底下窜进了屋子里。

沈沐说：“坐，要喝豆浆还是粥？”

安夜夕在餐桌边坐下来，脸上的表情有些拘谨，沈母端早餐上来，对安夜夕说：“我们家沐沐早上吃得多，我也不知道你能吃多少，不够再去锅里盛。”

安夜夕忙说：“谢谢伯母。”

沈母安排完两个小的，便忙活自己的去了，她在阳台上还有几盆花需要修剪修剪，沈父一早就出门散步了，估计快中午才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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