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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季孙行这趟出去了很久，直到晚上舞台要开场了才带着乐队的人回来。

古弛说在网上看到郊区有个观星圣地，能很清晰地看到各种星座。他们最近对这个起了兴趣，提前去踩了点，看看怎么样。

地方是不错，扎个帐篷可以直接露营，但回来的时候车就不行了，抛锚在一个很尴尬的地方。打车是没法打了，只能喊季孙行出来帮他们载几个人到能打车的地方打车，剩下的直接给季孙行的车带回来。

季孙行匆匆过来的时候迟恭白还坐在吧台，乐队直接去后台整理乐器了。

现在吧台边已经坐了不少人，唐朝在里面调酒，手法令人眼花缭乱。

“等久了。”

季孙行的位置唐朝还给他留着，他过来后伸手碰了碰迟恭白的脖颈，坐下来把面前还没动上一口的酒喝了。

迟恭白正在发呆，被他的动作惊了一下，抬眼看见是他后眼神顿住，慢慢垂下了眼睛。

乐队从后台出来，把东西都搬上了舞台。古弛在台上给季孙行打手势，他的视线被那边吸引住，没第一时间察觉到迟恭白的反应。

他冲台上点点头，一只手搭上迟恭白的肩膀。

“现在上台，可以吗？”

迟恭白没看他，点了点头。在季孙行自然而然倾身过来要吻的时候站了起来，恰好错过了季孙行的唇。

季孙行搭在他肩上的手滑了下来，撑在了迟恭白先前坐着的位置上。

迟恭白站着，侧头看了眼他，嘴巴微微动了动，最后笑了一下，只说了句。

“来回跑累了吧，好好歇着。”

他说完就往台上走，背影很快融入人群。季孙行坐在原地，眉毛微微皱了起来。

“唐朝。”

季孙行的手指在唐朝面前点了一下，问。“他怎么了？”

唐朝正在给酒混色，听他问话抽空抬了抬头，反问。

“谁？”

“小白。”季孙行有点不耐烦了。

“他怎么了？”

唐朝面上一片迷惘，季孙行仔细看了他一会儿，压着眉头说。

“算了，你忙你的吧。”

客人在等着，唐朝迷茫地把头低回去了。

迟恭白上了舞台，没时间和乐队打招呼，稍微点了下头就站定，开始热场。

他们今天开头定的三首都是重金属，第一首前半段基本没有调，只能凭嗓子喊，后边儿高潮部分才开始唱，几乎是一整段连续的高音。

迟恭白对这种硬摇滚很擅长，他的嗓音来唱重金属会和粗哑的伴奏有种强烈的碰撞感。撇去摇滚歌更能嗨这一点，不少客人就单纯的听觉享受来讲也更喜欢听他唱这种。

但今天迟恭白开头第一句词就喊破了音，他猛地一顿，第二句就没跟上拍，只能直接略过它跟下一句的词。

旁边的严骏有点奇怪地看了他一眼。

迟恭白先前唱歌的时候从没喝过酒，他酒量好，三杯龙舌兰不会让他醉。然而他喝酒就会压嗓子，容易破音，唱高音声音就会哑。

这首前半段很快，还要有爆发力的力度。迟恭白略过第二句之后立刻跟上了第三句的伴奏，但他怕破音就降了调，底下的人可能听不出来，台上乐队感受就很明显。

迟恭白自己也沉着脸，喊完前半部分的歌词后赶在高潮之前猛地侧了侧头，在话筒收音收不到的地方狠狠清了下嗓子。

高潮伴奏出来的时候古弛他们摸不准，先是降调的，直到迟恭白完美地唱出高音来的时候才迅速拉回到了原调。但那一瞬间的不重合非常明显，底下还有人以为是迟恭白抢拍了。

这首歌后半部分和后面的两首歌迟恭白都唱得很好，一直奇怪着的乐队也放下了心，觉得他之前大概只是没发挥好。

只有迟恭白自己知道他唱完这三首歌嗓子已经哑了一半，是后面正好转了曲风，不再需要那么爆炸性的高音才混了过去。

他声音压下来的时候会显得更成熟点，很有磁性，一时间所有人都以为他是刻意压着嗓子在唱歌。唐朝和乐队都没听出来，季孙行的眉头却一直不自觉皱着。

一个小时后休息时间到，迟恭白第一次接了舞台下递过来的水。

他没回吧台，接了水之后直接坐到了舞台边缘。他腿长，这么坐着鞋底就碰到了地面。

给他递水的是个小姑娘，也完全没想到他会接受，看着他喝自己的水激动了好半天。但脸都激动红了也没敢来搭话，迟恭白现在嗓子不行，只能对她打手势比了个谢。

他们基本不会在舞台上休息，以前迟恭白回吧台，乐队要么就近找个卡座要么去后台。

严骏一行人放下东西往后台的方向走，迟恭白却仍捏着剩半瓶水的矿泉水瓶坐在舞台上。古弛跟着严骏他们走了几步，回头往这个方向看了看后脚步一顿，转了回来。

感觉到有人在旁边坐下，迟恭白侧头扫了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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