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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章
季孙行那头应该是拿着手机的,界面上“正在输入中……”几个字显示了好一会儿,季孙行才回了一条。
-我想想。
这件事当然不能这么草率的决定,离春节还有十几天,迟恭白也不急。
他岔开话题和季孙行又聊了些别的,一直聊到了迟骋回来下楼准备吃晚饭。
迟恭白到楼下的时候迟隽白也已经下来了,阿嬷正在厨房里张罗。迟骋好久没见小儿子,难得亲密地抱了下他,顾及着迟恭白有伤,没有再用切磋的方式来表达父爱。
父子三人稍微聊了聊,菜就做好了。阿嬷招呼他们坐到桌边,一盘盘往上端菜,菜色丰富,都是他们爱吃的。
过去大半个月,迟恭白已经不用那么忌口了,吃得很开心。一顿饭吃到一半,他给迟骋和迟隽白各自夹了菜,清了清嗓子道。
“我听大哥说过年我们不回去。”
“嗯。”迟骋吃着儿子给夹的鱼肉,点头。“怎么,你想回去过?”
“不是……我邀请了行哥来家里过年。”
迟骋和迟隽白吃菜的手顿住了。
“你……”
迟隽白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倒也不是别的,就是有一种自家弟弟突然被人挖走的失落感,还是个男的。
迟骋见过季孙行,也看过他们的相处模式,心里还算是有准备。他看着迟恭白,问。
“你们已经商量好了?”
“那倒没有。”迟恭白道,“他还没有答应呢。”
“……那你着什么急!”
迟隽白闻言,没好气地说。
“万一他答应了呢!我这不是得和你们说一声嘛。”迟恭白笑着。
“那你等他答应了再和我们商量。”
迟老爹一锤定音,“吃饭!”
迟恭白也就是先给他们透个底,没打算真就这件事聊什么,打完预防针就老实地拿起筷子吃饭了。就是迟骋和迟大哥接下来半顿饭吃得有点糟心。
第二天,迟隽白带迟恭白去医院做检查。
还是当初那个给迟恭白做手术的大夫,给他照完CT后说脾脏愈合的很好,已经在重新生长了。
迟大哥放下了心,迟恭白看了看手上的片子,问医生他现在能不能唱歌。
“这倒没什么影响。”医生温和地回答他,“但是还是不要做剧烈运动,这个年好好修养。”
“行。”迟恭白笑了笑,“谢谢医生。”
“程远”那边的专辑因为他的伤已经停了很久,现在能唱歌了,迟恭白打算趁年前把歌录完,能把专辑做出来。
从医院出来,迟恭白给王哥打了个电话。他没跟迟隽白回家,直接让迟大哥把他送到了“程远”的录音棚。
他到的时候王哥已经在门口等了,迟隽白没有下车,只是交代他别太吃力,就开车回去了。
迟恭白目送他走后转身和王哥打了招呼,王哥看出来车上的是贵人,心里发热,倒也没有失态,像往常一样很亲切地把迟恭白引进录音棚。
专辑剩下的这十来首歌风格相差很大,迟恭白掂量着自己的状态,先把几首慢摇唱了。
他录歌的时候不考虑其他主观的利益因素,有一说一,王哥确实是很惊叹的。
王哥一开始把迟恭白当随便来玩玩的太子爷,没对他的唱功抱什么期待,后来心态就不一样了。实话说他挺可惜这幅嗓子长在迟恭白身上,有些人靠这个吃饭,千盼万盼都想有这么一副嗓子,但对迟恭白来说就不是必要的,他又不可能出道。
不管他怎么想,迟恭白专注地在唱自己的歌,他对这张专辑很重视,有时候王哥觉得已经可以了,他觉得可以更好的时候就会要求再来一遍。
折腾了一个下午,总算把几首慢摇磨出来了,接下来的那几首摇滚他打算慢慢来。
天色擦黑的时候迟恭白才从录音棚里出来,打车回了家。
现在还没到春节,迟恭白是放假了,迟骋他们还有的忙。
今天晚餐的时候迟骋和迟隽白都还在,但睡了一晚上,第二天迟恭白起来的时候家里就没人了。
不过他起的也晚,将将中午才起床。阿嬷给他做了点易消化的,早饭和午饭并在一起吃了。迟恭白一个人在家里呆了会儿,左右没事,也不管和季孙行原来约的是哪天见面,直接去了热夏。
他这个去找人之前不打电话的习惯还是没改,下了出租才开始给季孙行发消息。
酒吧的大门锁着,他没带钥匙,只能靠在门口等。
季孙行不知道在做什么,一时没有回消息,迟恭白给他打电话也没有接。
12月份空气里都是凉意,风吹在脸上扎着皮肤。迟恭白在门上靠了一会儿,后来累了就在酒吧前面挨着马路的水泥路桩上坐下。
路桩是圆柱形的,正好垫屁股。他敞着两条大长腿,往上拉了拉围巾掩住小半张脸,嫌冷,没有玩手机,两手插在羽绒服的外套兜里。黑色的长靴收到小腿,上面装饰用的金属片碰到旁边路桩的时候发出轻微的声响。
天气太冷,口鼻呼气会在空气中生出白雾。迟恭白百无聊赖,就坐着用嘴巴呼白气玩儿。
他吹了一会儿,觉得口腔都被吸进来的寒气冻冷了,不由抿了抿嘴。接着他忽然感觉唇上一凉,还没反应过来,脸上也传来了冰凉的触感。
下雪了。
迟恭白一愣,抬头。白皙干净的雪花一点点飘下来,因为天空有点灰,乍一看好像雪花也是灰色的,等它们落到眼前才能看清是很白的颜色。
迟恭白忍不住兴奋,这时候也不嫌冷了,伸手去接纷纷扬扬落下的雪花。冰凉的小雪片落在他温热的掌心,顷刻就化成了水,湿漉漉的一小点。
手机恰好震动起来,是季孙行的,他立刻接起来,想也不想地就和行哥报喜。
“行哥!下雪了!”
他愉快地说,“我在热夏门口,你在哪儿呢?”
“下雪了?”季孙行问了一句,随即就道,“你等一下。”
电话被挂断,迟恭白看了看黑下去的手机屏幕,吹开贴着他的脸落下的雪花。
很快,背后传来响动,是酒吧的大门开了。
迟恭白听到声音转头,看见了站在门内的季孙行,冲他露出一个大大的笑脸。他今天穿的羽绒服是很亮的红色,衬的他皮肤更白,在白色的雪天里非常显眼。
他和季孙行挥了挥手,然后指了指天空。
“下雪了——”迟恭白带着笑的声音传过来,“行哥,你说的话成真啦。”
季孙行刚刚在楼上睡觉,手机没开声音,醒了才看见迟恭白的消息。他挂了电话之后立刻下楼了,身上只来得及披了一件厚外套,里面还是一套单薄的灰色睡衣。
但他站在门内,隔着一段距离看迟恭白灿烂的笑脸,一时竟也没感觉到冷,跟着轻轻地笑起来。
他朝外走了两步,很快被站起身跑过来的迟恭白抱了个满怀。
季孙行张开双臂迎着他的拥抱,肩上披着的外套落下,伏在两人脚边。地上已经积了薄薄一层小雪,迟恭白用力地抱着他,羽绒服的金属拉链硌在季孙行胸口,隔着一层单衣传来冰凉的质感。
他微凉的脸贴在迟恭白的脖颈上,闻到迟恭白身上特有的气味混合着雪花的味道。
迟恭白抱了他一会儿,很快意识到季孙行穿的太少了,忙着一边拉开拉链把他往里裹一边要推着他进门。
“等等。”季孙行笑着拦他,俯身捡起地上的外套抖了抖,才拉着他一起进了酒吧。
“行哥,你刚刚在睡觉吗?”
迟恭白进了热夏,后知后觉他在雪地里抱了季孙行这么久,有些不好意思地摸了摸脸。
季孙行点头,把外套披上了。
“你怎么来了,不是约好了过几天吗?”
“早一点来也没事,家里只有我一个人。”迟恭白道,想起什么,伸手去勾着季孙行的小拇指晃了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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