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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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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他人都在认真专注地看晚会, 三分钟后，程北家小储藏室, 俩人像做贼似的打着手机光, 磕磕撞撞。

这间储藏室靠近走廊尽头的卫生间, 虽然跟客厅隔着一大段距离，但如果开灯, 来上厕所的人一定会注意到。

顾南还是觉得不安全，他小声问道：“怎么不回房间？”

程北：“房间靠近客厅, 我怕他们会听到。”

顾南总觉得程北这句话哪里不对，他没有细想, 又问：“这里就安全了？”

“你等等, ”程北借着手机的光，终于找到了那扇隐在大箱子后面的老木门，他伸手摸到记忆里熟悉的门锁, 咔哒一声, 像变魔法一样, 一方一米来宽的小阳台出现在了俩人面前，迎面而来的寒风吹了他们一脸。

要不是现在外面的雪停了, 估计俩人还得吃一口雪。

程北先走了出去，边摸索墙面边说：“我试试，可能阳台上的灯还能用。”

程北刚一说完, 昏黄的灯光从他的头顶打了下来，映照着他嘴角两个浅浅的梨涡，只听程北笑道：“没想到, 这他妈的居然还能亮，老古董就是厉害。”

顾南怕冷，他出去前，兜手将羽绒服的拉链拉到最上面，并戴上了帽子，问道：“这哪儿？”

程北故作神秘道：“你猜？”

小阳台说小不小，看着可以容纳六七个人，顾南一眼扫过去，脚边一排的旧花盆，里面没有植物，全是不知何年何月的泥土，上面有的还发了霉。

顾南不咸不淡回答：“不猜。”

“南哥，给个面子，”程北嘴角微扬，两个梨涡让人毫无招架之力，“猜一下。”

顾南心里大概已经猜到这是什么地方，但男朋友让他给面子，他眼珠转了转，挑了一个明知是错的答案：“储藏室。”

程北弯腰，搬开阳台边上的两个大花盆，用脚扫了扫地上的积雪，开口道：“里面是储藏室，外面不是。”

我他妈当然知道这里不是储藏室，谁家储藏室里种花。

但是得给男朋友面子，顾南配合地‘哦’了一声：“不是储藏室，那这是什么地方？”

“是我家以前的小阳台，”程北拉着顾南站在了刚才放大花盆的地方，他牵起顾南的左手，放在了自己的口袋里，继续道，“刚开始是因为违规建筑，上面的人让我们拆掉，但后来又没人管，我妈只是将它封了。”

和顾南猜的一样，顾南记得程北他们家这片小区的所有楼房，普遍单层没有阳台，双层才有阳台。程北他们家就住在单层，可能后来违规的住户太多，管不过来，有些私自建阳台的，也就不了了之了。

顾南看了眼地上的花盆，问道：“这些花是程阿姨养的吧？”

“不是，”程北说，“是我养的。”

花是程北养的，顾南完全没有想到，他怔楞地看着程北，一副难以置信的表情。

“怎么，不相信？”程北笑着摸了一把顾南的脸：“我没开玩笑，这些真的是我养的，可能跟你小时候突然喜欢拳击一样，有段时间我特别喜欢这些没有喜怒哀乐的植物，刚好我们校门口开了一家花店，我在那家店买过几回花后，老板就认识了我，他经常送我一些他自己种的稀奇古怪的植物，他养不活，但我都能把它们养活，我那时候还想，我上辈子是不是做园丁专门养花养草的。”

那时候程阿姨工作忙，没有时间照顾小程北，小程北经常一个人在家，时间久了，小孩子也会感到孤独，后来，小程北想到养些东西陪伴自己，但他不喜欢会给他情绪的东西，所以他才选择了养花养草，因为他们永远不会哭也不会笑。

不过小程北比小顾南幸运，程阿姨发现儿子这种情况以后，换了工作，抽出更多的时间陪程北，再之后，程北不再喜欢养花养草，程阿姨想着这阳台本来就是违规，便把它封了起来。

这些事情，顾南有听程阿姨说过，他心疼男朋友，但他并不想再让男朋友想起这些不好的回忆，于是，顾南装作吃醋问道：“坦白从宽，抗拒从严，花店老板是不是喜欢你？”

“亲爱的，我那时候多小，花店老板怎么可能喜欢我，”程北捏着顾南的脸颊说，“不过没办法啊，你老公从小魅力值就高，叔叔阿姨都喜欢。”

顾南‘呿’了一声，小声嘟嚷道：“再喜欢又怎么样，现在是我男朋友。”

尽管顾南说地非常小声，但程北还是清楚听到了，他高兴问道：“你刚说什么？再说一遍。”

“不说了，”顾南有些不好意思了，他抽出一直放在程北口袋里的手，抱怨道，“好冷，进去。”

程北反应迅速，一手将人拉住，下一秒，只见原本要走的顾南却被程北牢牢圈在了阳台边，程北欺身靠近，低声道：“宝贝儿，你忘了你答应过我要赔偿我什么吗？”

顾南刚开始以为是在储藏室赔，他还能勉强接受，但现在看程北这一脸坏笑的样子，分明是想在阳台上赔，虽然刺激，但这里冷飕飕的，顾南可受不了挨冻。

顾南拒绝道：“太冷了。”

程北往前一靠，身体抵住了顾南，勾唇道：“我身体很暖。”

外面时不时有如刀的寒风刮过，顾南的脸颊到脖子却红了一片，他极力往后仰，怕自己也把持不住，尽量减少与程北的摩擦：“晚上回房间赔。”

“小心掉下去，”程北扶住顾南的腰，将人往自己怀里带，语气充满了蛊惑力，“我就想在这里赔，一定非常有意思。”

程北说完，手就开始不老实。

结果他还没碰到实质性的东西，后面的木门被人突然打开，刘阳夸张地‘哦’了一声：“兄弟们快来，师兄和南南在这里。”

程北手还没有拿出去，紧接着，储藏室的灯光亮起，将昏暗的阳台一下照地堂亮，刘阳身后探出四五颗好奇的脑袋，视线却集中在阳台的构造上。

大家再注意看他们的时候，顾南正把已经卷至胸下的毛衣拉好了，他红着脖子问道：“你们怎么来了？”

颜晨一步跨了出去，抱怨道：“还说过十二点的时候一起许愿，等我们一转头，你们两人都不知跑哪去了，然后刘阳听到储藏室里有动静，以为进了贼，喊我们进来抓贼。所以你们两在这干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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