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灯火通明的承德宫内,上官清与上官晨对立而坐。上官晨为对面的小人儿倒了一杯酒道:“你今日鲁莽了。”
上官清笑了笑:“哥哥,此去山高水长,你行动不便,而且朝堂之上不也需要你持衡?我倒觉得我是最合适的人,想必上官舒与父皇也是这么觉得的。”
上官晨双手握紧了些,颇有些无能为力
“就算这样,也可以不是你。”
“东境大乱,城中后宫乃至朝堂便有谣言流传,想必哥哥比我更清楚,此意何为,这内鬼是谁…想必哥哥也有所定论了。先不管他们什么心思,但是矛头直指我俩,若是真派了别人去,敢问哥哥是真的能放心?”
上官晨闻言,无话可说,他就算要去,以上官泽明的性子,自然是不太放心的,若是上官舒再添油加醋的说上两句,上官清独自一人待在承德宫确实危险,而且朝堂之上必然乱成一团,若是他不在,就算相安无事的回来,只怕是会成为众矢之的!
上官清无言,只是定定的看着上官晨,她心里明白,他自然会有决断。
两刻钟后,上官晨有些疲惫的捏了捏鼻梁,有些心疼的看着上官清道:“此去一路定要好好保护自己,凡事以自身性命为重,东境天寒,多带几件厚衣服,承德宫的人也带上一些吧,照看你的日常起居,还有每三天写一封家书回来,我要时刻知道你平安与否。还有…”
上官晨还要说什么,突然被上官清笑着打断:“行啦,我都知道了,怎么突然婆婆妈妈的,还带人同行,我又不是去游山玩水,在军队里,难免被人笑话,你不是平日里最讨厌这些,怎么到了自家妹妹身上就松懈了?你放心,我保准儿平平安安的回来,一根头发丝都不掉!”
上官清说的轻快,多多少少也打消了一些上官晨的忧虑。二人又谈了两个时辰,上官清才洗漱休息。
第二日承德宫内寅时便有了响动,上官清揉了揉眼睛,打开窗户瞧了瞧,原是自家哥哥早早起来正在院子里指挥装东西呢,好几匹健壮肥硕的骏马上,挂了满满的包裹,上官清看着那道忙碌的身影,觉得心里暖暖的,前路再艰险,倒也值得。
确实值得,可能上官清也没有发现,在遇到上官晨后,她深压在眉宇之间的浓重怨气,以及闪动在明眸中的算计之意都全然消失不见。
卯时,上官清在承德宫梳洗得当,身着一身黑色劲装,头发高束,一丝不苟,本来精致灵动的五官,多了一丝肃杀之意,瞧着倒真有点儿女将军的样子!
南鸢主城门前,百姓分居两侧,上官泽明亲自为上官清斟了一碗酒,上官清恭恭敬敬的端了过来,一口气全部喝光,而后“砰”的一声,瓷碗落地,百姓高呼送行。上官清对着上官泽明等人行了长辈礼,而后利落转身,轻踩马镫,宛若一只矫健的飞燕,跃然马上。带着众人出了城门。
上官泽明看着那道马背上的纤瘦身影,心里一阵感慨,对着上官晨道
“没记错
的话,清儿今年才十一岁吧,能有如此心胸胆魄,不愧是我上官泽明的女儿!”
此话赞叹之意满满,可是却听的上天晨心里咯噔一下。身为父母,看到子女如此,自然是欣慰有加,可惜他不仅仅是上官清的父母,亦是天下人的父母,南鸢高高在上,至尊无比的帝王,他的心思就像是万丈深渊,让人哪能揣测的清楚,木秀于林,风必摧之。他定然不会放任有人做到一家独大!
上官清带着众人出了城门后,便先朝着沛陵方向过去,按照上官泽明的安排,三境兵马先在靠近东境的安水岭汇合,上官清带着上官泽明的圣旨兵符调动元安军。再双双于东境集合。
这一路虽然风餐露宿,但是好歹也算平安,上官清一行人于半月后到达沛陵一带。
令上官清心魄震荡的是,她们一行人刚到,便看到乌压压一片,身着铠甲,目光尖锐锋利的军队等候在此,个个都手握铁枪,身体强健,站如劲松!其中年轻将士不少,应该是后来自行补上来的。要知道,自从元安军来沛陵,国家便不在为他们提供军饷粮草,但是他们依旧能如此,果真是令人敬佩!上官清立刻下马,看着众人脸上的密汗,显然已是等候多日了。
站在最前面的老将军看着马上的小丫头,也并没有露出丝毫的鄙夷,反而快步上前对着上官清道:“臣元安军首领梁辉参见监军!”
上官清立刻上前将梁老梁军扶了起来,然后对着众人行了礼,这才道:“梁老将军安康,如今到了我南鸢生死存亡之际,感谢诸位依旧愿意为咱南鸢出生入死!我既然肩负着监军之责,自然也同我南鸢军人同生共死!听旨吧!”
上官清站姿挺拔坚韧,面对十万大军也丝毫不见胆怯之意,话语不卑不亢,让梁将军不由多看了两眼!
众军拜,上官清自怀里掏出一块明黄色的卷轴,清了清嗓子,高声道:“其天昭昭,天下苍生念哉,功德似海,南鸢山河告之,特命元安军首领梁辉为总帅,命南鸢六公主上官清为监军,共赴东境,除暴乱,安百姓,复我南鸢疆土!”
“臣领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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