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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0 章
紫辰宫,寝殿。
银戈进了门,扫眼一看,空荡的房间里整洁干净,一应用具摆设都是精致优美,只是看起来没有灵魂,也没什么生气。
他百无聊赖地查看了一圈,眼底渐渐显露失望,这寝殿,一点也不玑珩。
玑珩是鲜活的,带着软刺的,活蹦乱跳的,表情灵动,心思难测。
这屋子,处处规矩平整,处处秩序井然,哪里像他的气质。
银戈摇摇头,转身打算离开,手刚抚上门框,突然眸光一闪,猛然回头。
与此同时,玑珩拜别了母亲,步伐急切地奔向自己的寝殿,到了门口骤然停下,平复了一下略微急促的呼吸,再整理一下衣袖,轻轻推开门。
“师尊。”
银戈背靠着门站着,平静地注视前方挂满书画的墙,听到玑珩来了,侧过头说:“你这寝殿,倒是比你规矩多了。”
玑珩笑笑,“是吗?我也觉得。”
“嗯,如果忽略这堵墙的话。”
说罢,银戈长袖一挥,墙上的书画瞬间消失,宽广的墙壁变得空空如也。
“……师尊,不要。”
玑珩四肢一阵软麻,语气颤抖,眼眸震动,他知道,他发现了。
但银戈没有住手,他手臂再次挥动,空白的墙上金光一闪,渐渐爬满了密密麻麻的字。
有墨写的,有剑刻的,还有血染的。
——今日失手伤了师尊,我不知帝父为何没有罚我,但我要罚自己面壁三日,封剑三月。
——我又伤了师尊,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样……不行的玑珩,你绝不能再伤人了!会没朋友的!
——我还是伤人了,他们说这是煞气,说我是煞星,他们都是胡说!母亲告诉我,这世上绝没有我这么好看的煞星,我觉得她说的对……
——煞星就煞星吧,谁稀罕你们喜欢我,不管谁说什么,打一顿就清净了,对,就这样!
——帝父让我去云荒,这样也好,战神我打不过,不会伤人了。至于他教死了九个徒弟的事……我做那第十个倒是再合适不过。
……
墙上的字迹由稚嫩工整,到草率狂躁,从笔墨,到剑痕,足见一个天之骄子如何被这“煞星”一点一点压垮骄傲,封闭内心。
恐惧是毒药,只要沾染一点,就能模糊视线,让你忽略周身围绕的温暖,独自守着这世间的恶寒。
“这是什么?”
银戈冷静地看着他,质问的语气让玑珩脊背渐冷,他仿佛一瞬间想起所有或恐惧、或嫌恶、或嘲讽的眼神。
神族太子,欺师灭祖,天煞孤星。
他记得师尊惊愕又失望的眼睛,他记得那些躲在暗处诋毁他的耳语,他记得自己伸出去却没有被回应的手,以及对方逃离的身影。
从前他们都说自己温和可亲,但渐渐地,便只剩敬而远之。**Y**Q**Z**W**5**C**O**M**
这些人从来不知道,自己谈笑间随口提起的煞气,是别人心底的刺。
每一次无所谓的谈笑,都会让他瞬间逃避所有温暖,躲回深不见底的冰窖里,拒绝所有声音。
“我……”玑珩闭上眼,无力地转过身,“我不知道。”
“我知道。”
银戈突然上前一步,有力的手臂坚定地环过玑珩的双肩,坚实的胸膛贴紧颤抖的后背,声音沙哑却温柔,“如果这里的过去不堪回忆,就好好待在云荒吧。你克不住我,不算我的煞星。”
“……好。”
玑珩咽喉颤抖,他在哽咽。
一刻钟后,凌霄殿外。
椿君独自在神宫外的一片孤云上饮酒,突然,周身一冷,身后多了一道冰冷的气息,他起身一看,是寒舟。
“你来做什么?”
椿君没好气地拢了拢袖子,他对小辈一向和善,但这人上次在云荒阴阳怪气地嘲讽了他一番,现在又神出鬼没的跑到自己面前,他实在和善不起来。
而且作为一棵树,他一向不喜欢北方的神祗,一身寒气,能把人冻傻。
偏偏这人,来自最冷的雪凉城。
寒舟倒是不介意他的态度,走过来毫不见外地坐下,看着椿君手里的葫芦轻笑,“椿君大人还真是嗜酒如命。”
椿君没好气道:“与你何干?”**Y**Q**Z**W**5**C**O**M**
寒舟笑笑,从袖子里拿出变出两坛酒,酒坛泛着剔透的荧光,竟然是青玉做的。
“这是雪凉城特有的酒,雪雾,大人可喝过?”
“废话,老夫德高望重,自然早有小辈孝敬过了。”
“哦?”寒舟把玩着酒坛,好奇地问,“这么难得的酒,不知是谁如此有心?”
有心?呵呵。
椿君心底嘲讽:那人可真是太有心了,只可惜全是不轨之心。
“是谁都与你无关,你到底来干什么?”
寒舟闻言眼神骤然冷了几分,但很快别开脸,再转过来时已重新带上了笑意。
“没什么,听说大人爱酒,特来奉上。”
椿君狐疑地审视着他,冷冷地说:“我与你无亲无故,今日又不是我的寿宴,讨好我做什么?”
“大人是三界的长辈,孝敬你,是在下的福气。”
寒舟说的是卑微至极的话,但语气里满是骄傲,还有几分隐约的抱怨,让人听了完全开心不起来。
“那我也不收,你……”
“椿君!”
“不要”二字还未说出口,身后耳熟的声音响起,椿君回头看,是玑珩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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