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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公子。”顾栖砚有些局促地转过身，向他抱拳致意。对于这位柳神医四处游历、救死扶伤的事迹，他早就听闻许多，因而态度镇重礼貌。

柳清脸上没什么表情，淡淡地点点头，对旁边的看守衙役出示了小王爷的令牌，道：“你们都退下吧。在下奉八王爷之命为顾公子疗伤。”

那衙役脸上露出一丝为难神色：“柳神医，这顾栖砚是皇上吩咐要严加看管的……”

“皇上并未说不能为顾公子疗伤。”

“……是。”

“在下诊治时不喜有人旁观。你们若不放心，大可加派人手守在地牢出口。”

那衙役也不敢得罪八王爷的人，只好应了，帮柳清打开牢房的门，随后招呼几个兄弟都退到地牢外面去守着。

“多谢柳公子。”顾栖砚微微颔首，礼貌地道谢。

“不必。”柳清走进潮湿昏暗的牢房，白衣下摆擦过肮脏的地面，看得顾栖砚心里有些过意不去。柳清却没有任何顾忌，优雅地跪坐在顾栖砚身边，认真察看伤势。

顾栖砚心中感动，却不知如何表达，只低声又一次道谢：“谢谢。”

柳清不再多言，变戏法儿似的从怀里摸出一堆瓶瓶罐罐摆在粗糙的地面上，看得顾栖砚目瞪口呆。他都这么瘦了，怀里竟然还藏了这么多东西？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纤细修长的手指轻轻捏起一个瓷瓶，打开封布，放在鼻尖嗅嗅，之后轻轻洒在伤口处。顾栖砚只感觉一阵凉意自小腿蔓延至全身，舒服得让人想要叹息。

“每日早晚两次外敷。这个内服，每日一次，饭后服用。”

顾栖砚珍重地将两瓶药接过，再次感激道：“多谢柳公子。”

“客气了。”柳清面无表情地点点头，犹豫片刻，从袖口拿出另外一瓶淡蓝色的瓷瓶，抬眸道：“顾公子，你可信我？”

顾栖砚愣住了，点点头：“栖砚听闻阁下常常四处游历救死扶伤，人品自然是信得过的。”

“那……这药，还请顾公子现在服用。”

顾栖砚自然随意地接过瓷瓶，拔掉塞着瓶口的红绸布，仰头喝尽，才直直望进柳清眼底，问道：“这药是何用处？”

柳清也没想到顾栖砚竟然如此果断，如此信任他，微微一怔，方才淡淡勾起唇角，柔声道：“请恕在下暂时无法告知。”

顾栖砚还想追问两句，却突然觉得眼前的情景像是镜花水月一般泛起了涟漪，意识逐渐沉入迷蒙与混沌，眼神趋于呆滞，脊背却仍挺得笔直，坐姿端正。

一声叹息飘散在牢房浑浊的空气中。

46夕妃

见药效已发作，柳清开口问道：“你可有杀害魔教中人？不是一般教众，而是……教主嫡亲。”

顾栖砚茫然呆滞道：“无。”

柳清松了口气，继续问道：“你脸上诅咒暗纹由何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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