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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大人,曹大人,陈大人。”
他点完名之后并不说话,三位大臣只好硬着头皮答道:“臣在。”
过了片刻,他才继续道:“去年朕命人督办,减灭京城官员奢靡之风,可有些人偏偏就不愿意过老实日子。京外占良田千亩,京内有宅院数座,家丁上百,妻妾成群。”
李越看起来颇为懊恼,怎么这群人就听不进好话呢。
“朕的话不听,却偏听那贼子狂言,你们说,这些人到底是谁的臣子?”
圣上见他们都低着头不说话,突然嗤笑一声,抬手揉了揉眉心。
“你们所有人,回去好好想想吧,是自己脑袋重要,还是管别人闲事重要。信得过朕的人好好做你的分内之事,信不过的现在就站出来,朕立刻给你批辞官文书。”
朝中不满太上皇的风气不止一天了,从李怀安回来那天起,便有人上奏抗议。有说太上皇目的不纯,或为赤余国棋子的;有说皇位为一国之本,怎可留如此隐患的。总之,一些大臣就是看不惯李怀安,当初嫌弃别人是个没本事皇帝,如今又怀疑别人本事过大里通外国了。
李越简直要以为昨晚的事情是他们指使的了。
他一直想把这些迂腐的老头子统统罢了,然而他们势力根深蒂固,他如今还动不得。
孙鹤庆是三朝元老,文帝时备受重用,被托孤似的辅佐了李怀安六年,没料到李越自从亲政后根本不把他放在眼里,从来就没用过他,只当是个吉祥物。
他就是暗中带头弹劾李怀安的人,不过没亲自出面。被小皇帝狠话一呛,以往受的气全冲上来了。走出仪队,往前站了一步,双手一拱:“陛下深明大义,却万万不可不谨慎些。赤余大患,一日不除,举国上下皆难安。况且赤余人奸诈,不知背地里有多少阴谋诡计。为保太上皇平安,不如将太上皇送至南疆,远离纷争。”
李越气得笑出声,还没说话,丞相齐恪也站了出来。齐恪为相已有一年,如今也才二十八岁。他一站出来,比孙鹤庆还傲气,而且傲得实在,傲得赏心悦目。
“臣认为孙大人说得有些道理,不过如何实施更为重要。既要保证太上皇安全,又要防赤余探子奸人渗入,能但此等重任的只有孙将军了。”齐恪微微欠身,又道“臣请旨令孙将军护送太上皇至南疆,并驻守当地,直至太上皇返京。”
他口中的“孙将军”就是孙鹤庆的宝贝儿子,本事没多大,官倒是不小,所谓的将军也不过是一个清闲又名声响的官职罢了。
圣上这回笑得真心实意,孙鹤庆本就不好的脸色听见这毫不遮掩的笑声变得更黑了。
李越想着齐恪这人果然会来事,回头得赏他点什么。
丞相此时请旨了,他也只用答个“准”或“不准”。然而他绝对不可能把皇叔送到他看不见的地方,齐恪这番话他也只当恶心孙鹤庆罢了。
但孙鹤庆猜不准小皇帝的意思,李越这疯癫的性子,万一真同意了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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