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7 章

“兄长, 你告诉我, 为何会这样？不是你道的会保护她的吗！”

秦幻儿已经由人换了衣裳，安详地躺在棺木之中，也不知走的时候，可曾痛苦……

纳兰长燃彻底失控了，她推搡开一旁搀扶着她的沈宴慎, 向前揪着纳兰长辄胸前的衣服就是一顿捶打。

“阿燃, 抱歉, 我食言了。”纳兰长辄痛苦地道，“先前从未有过余党报复之事, 是为兄一时疏忽，才让幻儿她……”

“你怎么可以这样……”纳兰长燃泣不成声, 最后所有责怪的话到嘴边都变成了这无力又绝望的一句。

沈宴慎压着嘴角，把她扶回来, 让她靠在自己身上, 手拢在她腰侧，一边缓慢拍着安抚一边问纳兰长辄, “那杀害大皇妃的凶手可是抓到了？”

“抓到了，可是自尽了, 无一活口。”

沈宴慎一默, 又问，“那大皇妃的贴身侍女呢？”

“不知所踪。但那些余党手臂处纹有图案，我猜到是何人所指使。等料理完幻儿的身后事，我定不会放过一干人等！”纳兰长辄一副恨之入骨的表情道。

沈宴慎不语, 低头估量了下纳兰长燃的状况，“殿下，我同阿燃先去透透气，若是有事便派人来通知我们。”

“好，你们去吧。”纳兰长辄挥挥手。

看着两人拐出了前殿，纳兰长辄的眼神才逐渐阴沉下来。

“殿下，可还要继续追？”不知从何处出来一人，昏暗的殿中，那人看不清模样，而格外骇人，便是他只有三指的左手。

“追！把他杀了，不能留！”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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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在花园中走了一阵，纳兰长燃仍旧双眼无神，恍若只剩下具躯体般，机械地迈步、收脚，沈宴慎便开口试图转移她的注意力，“我让洞天阁的伙计新做了些甜食，可要尝尝？”

她不答，无精打采地摇摇头。

气氛一下子又死沉下去，沈宴慎正纠结该如何再找话题，纳兰长燃就先道，“我无事，我只是胸口的气有些不顺，你无须担心。”

“你有何想说的，都可与我说，莫要憋着。”他实在是放心不下。

“嗯。”纳兰长燃闷头应了声，忽然就转身抱住他，偏头靠在他胸膛上，两手穿过他的外衫紧紧地圈住他的腰身。

沈宴慎微微抬颔，下巴在她头顶摩挲着，回抱住她道，“莫要多想，都会变好的。”

话音刚落，后方便传来一声尴尬的轻咳。

两人当即松开，一扭头，发现那人竟然是平隆帝。

于是，两人赶忙行礼。

难得平隆帝只带了个侍候的人，看来，也是临时起意来这大皇子殿中。

“父皇。”先前情绪还控制得好好的，可一见到平隆帝，纳兰长燃蓦地鼻子一酸，弃了沈宴慎就软软地喊了声跑过去，偎进平隆帝怀里。

突然失宠的沈宴慎隔着段距离看着纳兰长燃旁若无人地撒娇，登时反应过来，他大约和平隆帝一般，都只是个她委屈时求安慰的地儿罢了，不过，此番被信任依赖的感觉，却叫他整颗心被填满似的。

可留他一人在这么伫着，也是颇为诡异的，遂他摸摸鼻子，学着方才平隆帝的模样，轻咳了声。

平隆帝闻声抬眸望他一眼，拍了拍纳兰长燃的后背，道，“要去父皇那处坐坐么？”

“好呀。”她都好久没有这样与父皇好生聊过天了，应下，她才后知后觉还有沈宴慎在，尔后扭头，无声询问他。

“我送你去，在外面等你，你好了，我们再一同回府。”

沈宴慎一路送她到清和殿，望着她和平隆帝进了殿门，这才准备往来时经过的一个花园处走。

纳兰长燃坐下，殿外的沈宴慎就只剩下一个小小的背影，想到什么，她抬手便招檀香过来。

檀香俯下身听命。

她一手围在嘴旁，小声吩咐，“你去沏壶热茶给驸马送去。”

听罢，檀香左右福福身，就退下。

殿中，平隆帝也烫了壶新茶，第一杯，便是给了纳兰长燃。

纳兰长燃小小抿了口，其实她喝不出哪些是好茶，哪些又是稍逊的，可想来平隆帝喝的，也定是好茶，故又忍不住呷了口。

平隆帝见她两口就把茶水喝完，眯眯笑着又让身后侍候的再为她添些。

等茶的空隙，浑身因为暖和而渐渐放松了不少，她这会才嗅到这殿中似乎燃了香。

“父皇，可是燃了香？”

平隆帝闭着眼，揉揉两侧的太阳穴，略有些疲惫地道，“嗯，燃了香，是寿辰那日阿辄送与父皇的，他道是能静息安神，父皇燃了一两日，觉得气味甚是清淡舒适，便就都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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