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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刻，殷牧扬似乎猜到了什么。

是苏千渔签好字的婚约终止协议。

“啪——”

他手里的戒指盒落在地上，顺着木地板滚了一圈。

殷牧扬坐在窗边，清冷的夜风从窗户里涌进来。他侧头看着远处，宫廷灯正一盏盏地亮起，露天泳池仿佛与遥远的天际融为一体。而他的眼前，一枝绿萝枝蔓孤寂地攀着铁艺雕杆而上，昏黄的灯光托起无尽的落寞感。他从口袋里摸出了一盒香烟，拿出一支点燃，深深地吸了一口。

打火机被他随手扔在玻璃藤桌上，发出了清脆的响声。他的动作透着一股迷人的颓废感，让落寞与寂寥更加浓稠。

他突然站起身来，将那牛皮纸袋重新拿起来，指尖微微颤抖，犹豫了几

秒，终究还是没有勇气打开装着婚约终止协议的文件袋。

苏千渔知道了三年前的真相吗？不，不可能。以他对苏千渔的了解，如果她真的知道了三年前的真相，一定会等他回来当面问清楚，而不是像现在这样无声无息地离开。

殷牧扬烦躁地将烟蒂揉灭在烟灰缸里，他突然想起昨天回殷家时，苏沁媛也在殷家老宅，他大概能够猜到苏千渔离开的原因。

他撕碎了订婚协议，将碎纸丢进垃圾桶。

不可能分手，也不能分手。

只是在这一刻，殷牧扬突然坚定不起来，如果三年前的事情没有彻底解决，永远会是他们感情里的一颗定时炸弹。

“嗡。”

搁在玻璃藤桌上的手机亮屏振动，殷牧扬的眼中仿佛燃起了一抹希望，可等他看见了屏幕上跳动的三个字时，那一点点星火即刻熄灭了。

那不是苏千渔的电话。

殷牧扬看了看一旁的钟表，时针指向一点，凌晨时分，苏千渔是不会回来了。而殷牧扬决定今晚住在这里，因为这里有他眷恋的苏千渔的味道，令他格外安心。

浴室里传来了“哗哗”的水声，不一会，殷牧扬的手机屏幕又亮起，是一条来自苏沁媛的短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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