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站不支持畅读模式,请关闭畅读服务,步骤:浏览器中——设置——关闭网页小说畅读服务。
隔壁牢房里,一位身穿青花儒衫的读书人盘膝而坐,面前的桌子上放着一碟花生米,一壶小酒,无视诏狱的霉晦污气,自斟自饮,惬意看书。
听见动静抬头。
起身,来到铁栏杆处,“妙锦姑娘?”
徐妙锦看去,很有些意外又有些佩服,原来黄观在诏狱里的待遇这么好,显然并非因为黄观是六首第一的三元状元。
是黄昏争取来的。
礼貌性的笑道:“黄侍中别来无恙?”
黄观淡笑,情绪不错,道:“还好。”
徐妙锦看了看那个穿着和黄昏一样,相貌也有极其神似的束发青年,问黄观,“怎么回事?”
黄观咳嗽了一声,“我也不知道。”
他确实不知道。
徐妙锦有些微恼,你俩牢房挨在一起,黄昏被李代桃僵了,你这个当叔叔的竟然说不知道,有没有点身为长辈的觉悟。
没好气的道了声那黄侍中继续看你的书罢。
转身就走。
黄观笑眯眯的看着徐妙锦远去,脸上满是欣慰,嗯,小子眼光不错,昨夜叨叨絮絮了许久,谈古论今,更是大言不惭的说要世界每一个角落都升起大明帝国的王旗,要让大明在朱棣治下,成为千古未有之真正的日不落帝国。
这不是吹牛么。
但现在看来,这侄儿牛是吹了,可有一件事真没撒谎。
他说,他要娶徐妙锦。
还说,让自己保重身体,以后才能以长辈的身份找人去说媒。
当时觉得他痴人说梦。
现在看来……
真的啊!
徐妙锦这架势,一看就被侄儿撩动心了。
话说……
这个侄儿媳妇我也挺满意的。
黄观哈哈笑着继续看书,心情愉悦,不仅仅是因为侄儿有出息,更因为黄昏昨夜有感而发的一句诗:慷慨歌燕市,从容作楚囚,引刀成一快,不负少年头,留得心魂在,残躯付劫灰,青磷光不灭,夜夜照燕台。
端的是好诗!
……
……
出诏狱的路上,徐妙锦欲问狗儿。
狗儿连忙摆手,“妙锦姑娘,咱家还想多活几年,您就别为难咱家了。”
陛下说得很清楚。
该说的说,不该说的别说,狗儿太监一个内侍,哪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索性什么都不说。
少说少做,无功无过,这是洪武年间的官场铁律。
徐妙锦翻了个白眼。
不料刚出诏狱,大门外站了个锦衣卫缇骑,看其飞鱼服上的细小差异,应该是隶属于南镇抚司,看见徐妙锦后,立即谦恭说道:“妙锦姑娘,赛镇抚使有请。”
徐妙锦知道赛哈智。
建文年间,赛哈智就在锦衣卫,因为出身特殊,朱棣登基后,他的仕途没有任何波折,继续留任南镇抚司镇抚使。
他见自己作甚?
联想到黄昏的李代桃僵,徐妙锦隐隐然想到了什么。
示意狗儿太监自行回宫。
徐妙锦跟着那名缇骑,走了一大圈,绕开北镇抚司的衙门,进入南镇抚司,直奔镇抚使的公事房,那名缇骑将徐妙锦带到门外后,告辞离开。
徐妙锦推门而入。
映入眼帘的不是赛哈智那张西域脸,而是一个熟悉的身影。
吊儿郎当的一双脚搭在桌子上,斜斜靠着椅背,笑意吟吟的看着徐妙锦,眉眼里都是温柔,“我就知道,锦姐姐是关心我的。”
徐妙锦心里呻吟了一声:讨厌!
本站不支持畅读模式,请关闭畅读服务,步骤:浏览器中——设置——关闭网页小说畅读服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