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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父死死盯着林风露, 眼中闪烁过种种复杂的情绪,他已经年近五十,林风露是他从前最引以为傲的孩子, 如今却做出了这个自己怎么都不会理解的选择。
他看着林风露,就像是在看一个陌生人,目光中满是不解, 而林风露一双眼睛似寒潭泉水,执拗地看着林父,坚决不往后退缩一步,两人僵持不下许久,最终还是林父妥协,他往后退了一步,脚步趔趄,收回视线,背对着林风露往车里走。
接着林父的手放在车门上许久, 似乎用足了力气, 却只喑哑着嗓子说道:“下周一……带小夏来我们家吧。”
林风露眼睛中闪过一丝欣喜,最终却看着林父开着车远去的背影, 舌尖在牙关轻咬,一句话轻不可闻, “谢谢……爸。”
她把这个消息告诉了夏长寒, 夏长寒自然欣喜若狂,两人的关系突飞猛进,提前几天夏长寒就准备着那天要穿的衣衫还有送给林父林母和林胜却的礼物, 林风露见了笑她,“你这样子,倒是有点像给丈母娘送见面礼了。”
夏长寒挺直了腰杆,拿着大包小包说什么也不让林风露碰一下,一副相当骄傲的样子,“那是当然,总得好好准备一下,这些我拿着,阿露,你快去把车开过来。”
林风露觉得她这幅模样可爱又单纯,把车开过来后,夏长寒将东西放好,坐上副驾驶,就收获了早就等待多时的林风露的吻。
林风露身上的淡淡柑橘洗衣液味道在密闭的车内更加明显,夏长寒被这股味道撩动都有些恍惚,双手忍不住搭上林风露的脖子,加深了这个吻。
唇齿相依的时候,就是心跳最为热烈的时候,两人互相攫取着对方的每一寸呼吸,每一个吻都是珍惜爱恋的意味,待林风露松开夏长寒的时候,她的眼角有些湿软,氤氲着一层水雾,看上去要软又甜,就像是刚刚做好的草莓棉花糖。
林风露心中一动,一口就浅咬上夏长寒粉扑扑的脸颊,夏长寒当即就涨红了脸,原本正要拉着林风露好好说一顿,却又在看见对方那双熠熠生辉的眸子时,语调越来越没了气势,“你怎么还咬……咬我啊?”尾音软绵绵,就像是在撒娇。
“这是给你打个记号。”林风露煞有介事地摸着下巴点点头,夏长寒生气了,凑过来一口就咬在了林风露光洁的下巴上,也留下一个牙印,这才抱臂一副“大仇得报”的样子,林风露乐得见夏长寒高兴,心里想着以后索性让夏长寒多咬她几口,也全当情趣。
周一很快就在两人越发如胶似漆的感情中到了。
下午六点,林风露开车带着夏长寒一起到了林家门口,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林父林母约好了,这几日夏长寒来给林胜却补课的时候,林父林母都不在家。
所以夏长寒今天格外的紧张,拿出小镜子看看自己不由地有些埋怨林风露,“你看看脖子上这个,都说了你不要咬我了!”
林风露把车停好,一把拉过夏长寒到自己的怀里,把自己身上的衬衣往下拉了拉,露出大片雪白和几个咬痕,好整以暇地看着脸色刷地变红的夏长寒,“那这是谁咬的,我背上还有,你要看看吗?”
夏长寒立马挣脱了开,咳嗽缓解耳边的绯红,边给林风露把扣子扣好,边说道,“不看了不看了,快进去。”
见对方这样火急火燎的样子,林风露挑眉,帮着拿着礼物,借着偌大的外套遮挡,一掌拍到了夏长寒屁股上,在她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跟她咬耳朵,炙热的呼吸在夏长寒耳畔掠过,“好的。”
夏长寒还想发作,门开了。
林胜却从立马探着脑袋,穿着针织背心内搭衬衫,一副很正式的样子,夏长寒踌躇不定地看着自己身上月牙白的收腰连衣裙和盘起来的长发,她脸嫩,为了不然林家父母觉得她看起来太小,今天特意往端庄大方打扮了,发型都拉着林风露一起做了四五遍,唯恐让林父林母觉得不成熟。
“哇,夏夏姐,今天也太好看了吧——嗳!姐,疼!”林胜却从上到下打量着夏长寒,还没有欣赏完,就被林风露赏了个暴栗。
“快进去,在这杵着干嘛。”林风露冷脸对着林胜却,手上动作却温柔至极地把夏长寒手上的东西都接过来了。
林胜却摸着脑袋嘟囔,“有了老婆忘了弟弟,嘁……”
林母看见了夏长寒,她原本正在厨房忙活,放下手中的东西就笑着出来了,“夏夏来了啊,快坐,露露也休息一下。”见林父跟一个根雕一样坐在沙发上生根不动弹了,林母一巴掌拍上林父肩膀,“你这男人,真是的,你快去帮我洗洗葡萄拿给她们吃!”林父沉默地扫视了一遍夏长寒和林风露后,一声不响地进了厨房。
夏长寒原以为今天面临的会上血雨腥风,没想到居然这么温情,她在喝茶的间隙看了一眼林风露,却发现林风露也在看着她,在茶几下的两人的左右手交握在一起,林风露像是看出了夏长寒心里在想什么,淡笑着说道:“他们是我的家人,他们爱我,我爱你,所以最终他们也会爱你。”
这话温情的紧,让一直不安的夏长寒内心奇异的平息了起来,一顿饭吃下来比想象中的还要和谐,林胜却插科打诨,林母给两人盛汤夹菜,林父虽然一言不发,但也喝下了林风露和夏长寒敬的酒。
他或许有很多的不明白,很多的费解,但在看到两人举手投足中散发的情谊时,情绪都逐渐烟消云散,酒喝了一杯又一杯,喝的满面潮红,目光却越发湿润起来。
在夏长寒和林风露准备要走的时候,林父突然站起身,拉住了夏长寒的袖子,脸上的表情复杂又沉重,或许还有喝多了酒神智恍惚,但却一字一顿地看着夏长寒说道:“长寒,我们露露,就拜托给你了。”
说罢就转过身去,不再看两人一眼,但分明抽了几张纸不住地擦着,夏长寒心中有些堵,林风露拉着她的手到了车里,转身就是一个亲吻落在夏长寒的眼睛上,半开玩笑地说道,“你比他还多愁善感。”
夏长寒却倏然严肃起来,抱紧了林风露的肩膀郑重其事地说道:“阿露,我会一直对你好的。”
林风露拍了拍夏长寒的肩膀,眼中都是满足的笑,“我知道。”她知道都知道。
两人的爱情没有轰轰烈烈,反倒是越发细水长流,就像是灶台上的一锅鸡汤,炖煮的越发香浓。
恋爱第二年,夏长寒考上了本校的研究生,她迫不及待地拉着林风露一起去度假,林风露也请了长假陪她,两人一同骑行去了青海的茶干盐湖,蓝天与澄澈的水面互相辉映,天地浩大,这里却好像只有她们两个人。
连日的骑行让夏长寒黑了不少,林风露却还白生生的,夏长寒看了不爽,偷偷抓了一把泥巴就要往林风露脸上胡,两人边笑变闹,在玩累了之后,夏长寒坐在湖边休息,原本正打算感慨这里的景色,一扭头却看见了两枚闪闪发亮的戒指。
林风露笑的灿烂,在蓝天白云下对着夏长寒说出了那句让她面色酡红的话:“夏夏,我们结婚吧。”
五十多年后,夏长寒终于走到了生命的尽头,她白发苍苍,坐在草地上,握着爱人的手,一起看夕阳。
等夕阳落山,夜色逐渐蔓延的时候,林风露推了推夏长寒,竟然将夏长寒推倒在地,林风露赶紧扶起夏长寒,发现夏长寒溘然长逝。
她将夏长寒搂到怀里,浑浊的双眼逐渐变得清澈明亮,她握紧夏长寒的手,在她耳边轻声说:“下个世界等我。”
“副局,局长的意识已经快要融合完毕了。”
“多少进度了。”
“已经完成百分之八十,还差百分之二十了。”
时空局副局长大喜,“这么说再完成一个世界局长就能苏醒了?”
“不出意外的话是这样的。”
“马上将局长的意识投入到下个世界。”
“是的,副局。”
“叮,雇员夏长寒的初始系统已完成思想教育,是否同意其继续为雇员夏长寒服务的申请。”
“帮我接通它。”
“正在连接……”
“叮……已连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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