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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3 章
颜清心尖一颤, 感觉自己似乎全身都被他的视线笼罩。
周围的嬷嬷宫女们见状, 颇为识趣的躬身退下。
寝宫内灯火通明,多处灯火将影子都照得虚无, 两人就这么站着。
颜清隐隐觉得姬烨宸的眼底,似乎带着几分亮光,像是在期盼她答应。
可是怎么可能。
颜清硬了心肠, 摇头:“我要休息了。”
姬烨宸大长腿向前几步,再次道:“陪我守夜。”
声音多了几分固执, 少了一丝期盼,眸底的光芒似乎也暗淡了一些。
冷峻消瘦的脸颊上,两腮帮子紧绷, 勾*人的桃花眼,长睫毛轻轻*颤动。
然而颜清不会被他这表象所迷惑,纵然这阵子算是一起共事了一个多月,颜清还是无法忘记, 最初的时候, 这人对自己做过的事, 那时候的他,阴翳冷酷,满身暴戾, 仿佛随时能将她撕成碎片。
她再次摇头, 后退一步:“我要睡觉了!你滚出去!”
姬烨宸眼眸彻底暗淡下来,却没有退出,反而勾起一边唇角, 桀骜邪肆的笑了,大步上前。
颜清直觉不妙,好在她早有准备,先一步在床头一抽,一个红色的鞭子出现在手中,毫不留情的对着眼前的人甩一鞭子过去。
“呼哧——”明显的破风声响起,下一秒又听见打在人身上的沉闷声。
姬烨宸被打的腰部剧痛,眼皮跳了跳,面色越发冷硬,在下一鞭子过来时,侧身闪过,另一手稳稳握住疾风而来的鞭子。
这鞭子是颜清特意让人打造的,她现在双手出了些问题,有了鞭子,会省不少力道,让她攻击力不至于下降。
只可惜刚练习没多久,才一会儿就被制住。
颜清恨恨的松开手,鞭子落入姬烨宸之手,他也没做什么,随手将鞭子甩开,大手按住她的琵琶骨,稍一用力,她便四肢无力,软软的倒入他怀里。
“你以为你打得过我?”他眼眸一压,嘲讽的看着怀里的女人。
颜清转头咬在他胳膊上,含糊道:“咬死你!”
腰部被抽了一鞭子的疼痛让姬烨宸倒抽一口凉气,此时手臂被颜清咬着的地方更疼,他面色却反而柔和了一些,大手轻抚她披散着的长发,一下,两下……任她咬着,一动不动。
直到颜清受不了,牙酸,自己松开了嘴里的肉。
一抬眼,就见姬烨宸正神色晦暗的看着自己,目光对上,他哼笑道:“怎么不继续咬了?”
颜清:“……滚!”
神经病啊,第一次咬,他弹开了她,还让她牙都震酸了许久,这次居然问她为什么不继续?
颜清额角青筋跳跳,心脏也剧烈跳动,气的想要将他揍一顿,然而琵琶骨被簕竹,她力道全无。
……
姬烨宸见她不动了,似乎还有些遗憾,被她咬着,虽然很疼,但他心里却是一片安宁。
这也是为什么姬烨宸来到这里。
她是他亲手从阎王殿上抢回来的人,在他心中,颜清就像是他亲手赐予新生的,与众不同,她已经是他放入心底的人。
姬烨宸将她拦腰抱起,往外走。
寝殿内炭火充足,但外面没有,刚一出去,便感觉一阵寒风,颜清冷的打了个哆嗦,姬烨宸脚步顿了顿,转回去,将人用被子包裹起来:“冷不冷?”
“滚!”颜清从牙缝里蹦出一个字,别过脑袋。
姬烨宸也不生气,确认严严实实了,这才再次抱着她离开。
一路从凌云宫,到了一处不知名的小地方。
破旧的房子,鼻尖还能闻到腐朽和灰尘的味道,但里面有不少炭火,还挺温暖的。
姬烨宸坐在一个干净的榻上,就这么紧紧将她抱着,看着正厅的位置放着的两根蜡烛,神色渐渐归于安宁,低声道:“我娘说,除夕夜,一定要守夜的,你陪着我好不好?”
颜清想起来了,姬烨宸原先可不是正统皇子,他生母只是一个宫女,早年被人欺负,后来先帝觉得继承人有些歪了,才将他拉出来,但也因此,生母没多久就死了,说是没教好皇子自缢了,但谁信?
想来这人应该是想他娘了,回想着这一晚,姬烨宸少见的脆弱,颜清不好意思再说骂人的话,但也不想配合他,闭上眼睛,努力让自己睡着。
她什么都不知道,她是要睡觉的人!
“呼~~~”轻柔的呼吸声响起。
没有得到回应,姬烨宸也不介意,他少见的脆弱以及好脾气,继续说:“我娘说不希望我得到皇位,当皇帝一点也不好,我当时觉得挺好的,你看,你就是我的了。”
“就是你有时候真的可恨……”
低沉的嗓音出现在这僻静的宫殿里。
没有任何回应。
……
许久之后,男人低头,就看见怀里熟睡的身影,眉眼间闪过几分无奈和失落,不过下一秒,他就张口,恶狠狠的咬住那热乎乎嫩红的脸蛋,一口下去,惊得刚睡着的人猛地睁开眼睛,沙哑的嗓音惨叫着:“啊啊啊!痛死了,姬烨宸你找死!”
姬烨宸松开嘴,修长冰凉的手指擦了擦她脸蛋上自己的口水,冷酷一笑:“孤说过,让你陪孤守夜的!”
颜清被这一痛,又一凉,惊得彻底清醒,磨牙:“……给我等着!”
此仇不报,她誓不为人!
然而她现在还报不了仇。
只能恨恨的睁着眼睛看着天花板。
偶尔困得不行了,想要睡觉,不是脖子,就是胳膊,反正总会有个地方被咬一口,将她彻底咬醒,见她瞪着,姬烨宸便笑得越发开心。
颜清恨得不行,只能强撑着那欲合未合的眼皮,陪着姬烨宸守到了天色蒙蒙亮。
终于,姬烨宸放开她了。
琵琶骨没有被锁住,被子也解开,颜清一时间拿着手边一个枕头,两手抱着对着面前的人打上去:“混蛋,我跟你拼了!!!”
“嘶——”枕头里装的都是特制的有助安眠的东西,分量还挺重的,迎面砸在姬烨宸的脑袋上,让他下意识倒抽一口凉气,下意识闪躲。
颜清见状,冷笑着,继续死命的砸人,先砸脑袋,脑袋被挡住就砸背,砸胳膊,砸腿,反正哪里都要砸到。
不过这次姬烨宸没有反抗,两臂挡着脑袋,任她发泄。
“砰砰砰——”的声音不停的响起。
颜清气了一晚上的怒火绝对是吓人的,脸红脖子粗的将眼前的人打了一顿,最后自己反而累得不停的喘气。
打人也是力气活。
感觉到打过来的力道停下了,姬烨宸刚松了口气,收回龇牙咧嘴的表情,抬起头,就见眼前的女人……抡起了一个椅子。
他惊怒道:“你够了啊!孤都让你打了这么久!”
颜清面色狰狞:“够你大爷的!”
说完,手中的椅子砸上去。
“咔擦”一声,伴随着椅子砸在背上沉闷的声音,颜清手中的椅子顿时四分五裂,木屑、散落的木棍飞溅,差点就反弹到了颜清自己身上,惊得她下意识后退。
由此可见颜清这力道是多么的强大。
“咳咳——”剧痛自背后袭来,姬烨宸只感觉五脏六腑都被打得震动了,忍不住咳嗽两声,苦笑连连。
可真是个不能招惹的女人。
居然下手这么狠,还不留一点情面。
他痛的额角青筋暴起,面色涨红,身体稍一动,就感觉背部抽痛,火*辣辣的疼痛在最初尖锐的疼痛过后,再次蔓延开,一层一层的,疼的他呼吸都困难,甚至没办法移动身体,只好半趴在床上。
姬烨宸偏头看着眼前的女人,因刚刚的打闹,满脸红晕,面色捉奸平静下来,只是那神色上还残留着些许狰狞和气愤。
她抹了把脸,漂亮的小脸蛋上有一抹茫然,随后咬咬牙,将手中还剩下的椅子腿给丢下,眼神中透露着危险,哑声道:“我警告你,下次再这样,就肯定不止这个程度了!”
到时候她肯定将他打废了!
说完,颜清转身离开。
还给他脸了,竟然真的敢禁锢她一整晚,他*妈的,连睡觉都不让睡了。
身后姬烨宸白着脸,桃花眼怔愣的看着那冷酷的背影,忽然有种错觉,其实凉薄的是她吧?
自己这几个月来,怎么对她的,她真的不知道?
姬烨宸蹙眉,翻身仰躺在榻上,背后触及那厚厚的软被,疼的浑身冷汗直冒,他却第一时间想起来,颜清走的时候,好像没有带被子。
他挣扎着起身,痛意让他脸越发白,额头茂密的汗水滴落。
忽然一阵脚步声,颜清又从外面回来了。
他眼睛微亮,刚要说话,就见眼前人恶狠狠的将他翻过身,按住那已经迅速红肿的伤口处,大拇指抵着那里用力。
“你……咳咳……”姬烨宸被这一骚操作给震到了,再加上伤口被刻意按住,仿佛扩大了好几倍的痛楚袭来,一时间竟然被自己的口水呛到。
颜清冷笑,下手越发用力,幽幽道:“舒服吗?”
姬烨宸:“……”
他白着脸,强忍着疼痛点头,咬牙露出一丝笑意,道:“自然是舒服!唔——”
他再次闷哼一声,两侧额角爆红,筋脉爆起,汗水肉眼可见冒出来,又从脸上滑落,身上的衣服也瞬间汗湿了,看着分外狰狞可怕。
因为颜清再次下手,很锤了一下他的背,捶得眼前的人几乎要昏死过去,她才抿着唇收回手,真的离开。
一切的一切,不是不报,之前没找到机会,现在有机会自然不能放过,至于后果,她没想过,自己舒服了再说!
……
江文德从外面匆匆进来,一看这场景,惊得差点腿软跪在地上,面色惨白,慌忙道:“陛下,怎么了?奴去叫太医!”
姬烨宸已经几乎奄奄一息,强撑着点头,见他要走,却还是将人叫住,指着被子:“给娘娘送去。”
江文德:“……”
这绝对是真爱了!
颜清一出了这个破旧宫殿的门,就看见找过来的钱嬷嬷等人。
他们手上拿着衣物,第一时间将她包裹着。
竹音被她放假了,让她过年时,好去找朋友玩耍,暂时不在宫里。
江文德也是看见她出来,才慌忙进去,只是马上手中拿着被子飞快出来,喊道:“娘娘,这个您忘了。”
颜清身上拢着厚厚的披风,瞥了眼他手上的被子,厌恶道:“不要,丢了。”
说完,快步往前走。
江文德看着她的背影,深深的叹了口气,又看被他催着去叫太医的那小太监背影,急的大叫:“给我跑快点!陛下等着呢!”
*****
这次的事情后,颜清好些天都没给姬烨宸好脸色,即使初一那天,姬烨宸送来一堆各种好东西,她也连着好几天都没有去,直到心里那股劲儿缓过来了,颜清才往太极殿的书房去,但完全不正眼看姬烨宸。
这一次之后,很多事情就用不上每天批阅了,因此颜清也放松了许多,冬天寒冷,起床也成了一种困难,她偶尔起不来,就没有过去,从每天变成了隔三差五,只交代姬烨宸和傅容,将重要折子留着她来处理。
安静养伤的姬烨宸也不反抗,就这么默默地待在她身边,自以为不着痕迹的讨好。
看得傅容和江文德都各种揪心。
前者是怕贵妃和皇帝闹矛盾,连累到了他这个可怜人,虽然现在已经没有请安奏折需要他批阅了,但贵妃察觉到他作为秘书的能力,一直让他处理一些小事。
后者则是为自家主子难过。
那天贵妃娘娘气汹汹的离开,陛下回到太极殿可养了许久的伤,那一下,木屑都扎入到了肉里,光是这一个,就弄了许久,更别提贵妃将椅子都散了的力道,让陛下好久腰都直不起来,背后一片红肿。
还好有新做出来的金玉膏勉强用着,让他伤好的快那么一点,但人也看着就瘦了许多。
然而陛下都凄惨成这样,贵妃娘娘还在生气,他看得揪心。
颜清只当做没看见的,淡定的做着自己想做的事。
努力坑着那些一个个家底丰厚的大臣。
就在颜清和士族豪门的矛盾越来越深时,一道请安的折子从北荒来到长安,沉浸在处理各种政务之中的颜清,这才恍然发现,时间都已经过去半年了。
冬天过去得极快,都没让她感受到多少寒冷,就已经到了春天。
三月份,还时不时有一场很小的雪落下来的时候,这个奏折到了颜清手中。
上折子还是习惯用了古文,尤其是身为状元的甲恒,颜清看了好一会儿才看明白他的说内容,然后懵逼了,震惊的问:“这是什么意思?什么叫怀疑宋煜意图谋反?”
颜清略有一丝慌乱,更觉得懵逼。
她将甲恒送到北荒,而北荒就是大乾与漠北相隔的城市,那边经常有战火,宋煜刚好在那边,正好能与他联系上,颜清也是希望他能被宋煜折服,然后联手推翻姬烨宸的。
可现在什么情况?
按照原著小说中,原主死后,甲恒也被发配,后来却重新回来,以宋煜身边强有力左右手的身份,不过这人在后来也死了,因为当宋煜称帝,娶了颜浧后,他遇见曾经的探花,当时探花郎正落魄醉酒,说出了当年和颜浧的秘密,被他知道了某些事。
为了给颜清报仇,他联合其他大臣,想要将颜浧拉下马,结果反而被宋煜忍痛杀了。
颜清一直觉得这两人应该是合作者的关系,就算未来因为某些原因改变了,但也不能变的这么大啊?原著中,明明记得甲恒说过,欣赏宋煜的才能,不满姬烨宸的残虐,怎么现在甲恒还举报宋煜意图造反?
傅容不敢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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