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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菱昔冷冷道,“既然不愿为我求情,你是来看我笑话的吗?”
沈媛道,“你我相识于幼时,我来送你一程。”
魏化渠等人就守在门外,沈媛悄悄拿出一瓷瓶递给楚菱昔,一并压低声音又道,“这是毒药。一会儿待我走后可服下 ,免遭受他们**。”
楚菱昔却未接。
“这就是你的好心?”
沈媛摇摇头,“你我之间,本已经没有什么好说的。你做的那些事情,我也不用装作自己全然不知。我进宫这几日,你身边倒是有我另一位故人。”
楚菱昔惊呼,“若梅!竟然是若梅!”
“不可能,她那么恨你,几乎比我还要恨你!”楚菱昔不肯相信。
“可能,她比你更怕死吧。”沈媛淡淡道。“我原是不愿见她,还是她自己说,她在你身边这两年,倒是认识一个咱们从未认识的楚姑娘,着实让人刮目相看。我好奇,便召她时常聊聊。”
楚菱昔脸上灰白,“竟没想到是若梅这个贱人!”
沈媛不语。低头抚平衣裙的褶皱。今日楚菱昔穿了一身嫩黄配金色纱衣,却让沈媛想起初见她时的场景。
距今,竟已经有近五年的光景。
当年端庄秀丽,温婉贤良的小家碧玉,如今已是艳冠群芳的一代贵妃。
最终落得如此下场,竟也是败在这贵妃之位上。
着实让人唏嘘。
夜凉如水,夜里听闻宫女来报,菱贵妃殁了。
宫女只知晓这位帝姬和贵妃有旧,好心来告知。
夜凉如水,沈媛点起一炷香。
淑妃也死了有两年多了。沈媛并未见过这位萧家大小姐,只晓得和萧尘逸是嫡亲,自幼感情要好。
后宫争斗本就如此,连着母族,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愿逝者安息。
而那还活着的人,也都放下吧。
对于楚菱昔,皇上并未褫夺封号。
如此便死在宫中,并未祭献于三军,虽然死法上不大如那些武将的意,让文臣预料的效果大打折扣,但人终究是没了。也不便多说什么。
听说皇上很是伤心。因此龙体大不如前,早朝就更是不能了。议事堂照样还是权文田主持,各位大人有事均在此商议。似乎大家对于菱妃的处置上面还算满意,三方达成共识的局面很是难得,一时间大家只管低头忙着在朝中安插自己的人。
权文田一党对文官早有忌惮,多年这朝中早已经是你死我活。
而如今武将们对这些宦官更是多为不屑。权文田等人早就对这些粗人很得压根直痒痒,然而时局不稳,战乱频起,却又不得不哄着这些粗人。
皇帝则由潋妃陪伴,安心将养。
一时间也无人理会沈媛。
然而谁想到皇上的病拖得越来越重。
本来只以为是因为死了位妃子要伤心几日,谁知竟真的病来如山倒,一日不如一日。
宫里突然就窃窃私语多起来。
就连靳山都沉不住气,直接拦住沈媛。“你到底是做如何打算?”
沈媛此时瞪大眼睛,两手托着新做的千层糕,涂了厚厚奶油,跟小星一起吃得很是欢快。“我被软禁在此,实为鱼肉,还能怎样?”
靳山道,“你若想逃出去,我可助你。”
沈媛吃完糕,擦干净嘴巴。
“岭南军撤兵了?”沈媛问。
“并未。”靳山道。
“那我操的什么心?”沈媛笑道。“若是权大人想借你来探我的口风,也太心急了些。”
靳山没说话,只是脸色变得很难看。
沈媛自顾道,“岭南打出帝姬的招牌,号称要匡扶正统,于是你们就找了真的帝姬来摆在宫里。反正目前皇帝建在,未来帝姬还是太子继承大业有着是时间商量。岭南军又说要清君侧,于是你们很痛苦的把皇帝的贵妃交了出去。”
靳山:……
沈媛:“岭南军虽然没有撤军,但盘踞湛江之后也并未再继续北上。这时候我若是有个什么三长两短,岂不是正好给了岭南一个出师有名的借口。”
靳山沉默良久,才道,“并不少权大人要问什么。他若是想知道你的想法,大可以光明正大的自己来问,不会经过我。”
“哦,好。”沈媛不想与他争辩权文田的为人。一个多年畜养杀手,只为取她性命的人,原谅她真的没什么兴趣去了解他是多么好的人!
“是我自己来问你的,怕你犯傻。若是有一日岭南军有变,大周用不着你这块招牌来,那时再谋划可就来不及了。”靳山说得却是句句在理。
“过一日且算一日。我在外流落多年,受过那么些苦你也眼见一二,如今且过几日富贵日子。”沈媛也不看靳山,只低头摆弄新送来的果子。
“这葡萄要拿到冰窖里冰上一冰才好。啧啧,我那巫溪城新鲜玩意儿虽多,可还是太粗糙了。看这琉璃盏,竟做得如此精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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