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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离开

颇知内情的中高层一脸苦大仇深, 准备迎接暴风雨的洗礼。不知情的下属们阳光灿烂，纷纷交流昨天去哪里儿玩耍了。

梁小致在上班前见到了郑瑞, 她一脸菜色，如霜打了的茄子，再不复往日的霸气倨傲。

老徐这次回归并不简单, 为了和老板消除芥蒂, 他自带资源，给公司介绍了一批业务, 所以老板才这么轻而易举地将他重新拉入高层团队。

先前老徐作为老朋友常在梁小致办公室晃悠, 可总这么下去也不是办法, 所以老板给安排了个‘副总监’的职务，在安风之下。

梁小致见他又溜达了过来，敲敲桌子，轻问：“这事是不是你的‘功劳’？”

老徐轻车熟路地坐到她对面的椅子里, 嘴角上扬, 讥道：“她不过给了我一个契机罢了。”

梁小致拧眉。她原以为这事是老徐故意做局陷害郑瑞以此拉马老鬼下水呢，怎么着, 竟是郑瑞自己犯错？

老徐久久不得回应, 不免抬眼打量对面的女子。

她五官清丽，加上妆容淡雅，整个人显得大气又清新，但眼神气质并不寡淡。不知不觉间，前几年跟在他身后转的小丫头竟也有了几分女人味。

其实梁小致的气质，跟他年轻时的前妻很像。只是前妻一向要强, 久而久之那点点少女娇俏感就再也找不着了。

梁小致仍是不解，老徐只好开口解释：“她靠山要倒了，自然要找别的路子。偷公司机密外泄，算是给对家的投名状。至于机密嘛，也不难。你瞧寻梦哪有真正的法律意识，你随便问问技术部的，机密就都知道了。”

“也是。”梁小致点头赞同。大刀阔斧如章祁，也只能先整改机制，某些员工，尤其是老员工，散漫惯了，短期内无法培养出上市大公司员工的意识。

不过对于他所说的‘靠山倒了’这件事，梁小致倒是清楚。她知道老徐回来的目的不简单，除了找一份工作，也有一点点复仇的意思。

马老鬼当年让他背锅，害他不得已引咎辞职，这口气他是无论如何也吞不下的。

只是没想到马老鬼会倒台如此之快，短短一两年，已经换了天地。

老徐瞧着她的神态，嗤笑，“怎么，你同情她？”

“同情她？”梁小致忍不住提高了声音，翻了个白眼，“你是不知道这两年她阴阳怪气的样子，就在一个月前，她还抄我创意捅我刀子呢！”

老徐脸色微变，没说话。

梁小致却没察觉他的变化，叹了口气，“不过听说她是单亲家庭，母亲生病，家里条件不好，所以很要强。”

她同情了那么几秒钟，很快摇摇头：“不走正路整天想着歪门邪道，有现在这下场也是自找的，不值得可怜。”

老徐眼神深沉，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没过几天，很快公司发布了关于郑瑞窃取机密给对家公司的消息，并表示要追究其法律责任，同时在业内公告。

虽然梁小致嘴上说郑瑞不值得同情，但还是不由胆寒了下。业内通告……这样一来，郑瑞在S城可就混不下去了。哪怕回到小城市，也难保不被人指指点点。

郑瑞事情败露以后，马老鬼没几天也辞职了，老板对他还算仁慈，宣称是其主动辞职养老。

梁小致不信，马老鬼这样圆滑的人，怎么可能主动辞职呢。

她怀疑这也是老徐的算计。

老徐听到这话失笑，“我哪有这么大能耐，是他以前在商务部时挪用资金的事被老板发现了而已。”

“老板视钱如命。”老徐淡道，“虎口夺食，你觉得老板会放过他？”

马老鬼在商务部做经理那都几年前的事了，怎么会突然翻出来？梁小致向他投去疑惑的眼神。

老徐抿了口茶，“没错，我推波助澜而已。不过也是看中了老刘的心思，老刘要上市，肯定要整顿，马老鬼身份太高章祁不好动，所以他亲自动手。不然你以为就凭我，能动的了他？”

他嘴里的老刘，就是老板。

“我推波助澜，就像当初他帮老板把我挤走一样。”老徐讥笑，“东风压倒西风，西风压倒东风，都一样。”

梁小致一怔，紧紧盯着他。

他那张脸跟几年前毫无变化，可是梁小致却莫名生出一种陌生的感觉。

他曾经是她指路的灯塔，而如今，灯光似乎黯淡了。

马老鬼走后，梁小致被任命为内容部临时经理，诸位同仁纷纷庆贺梁小致高升。

与老板熟识，是安总学妹，跟副总监老徐的关系密切，梁小致简直成了公司炙手可热的红人，到哪儿都有人寒暄恭维。

这令她哭笑不得。她转头问傅昀，“我要是告诉他们我捡了个财阀公子，他们是不是得把我当锦鲤供起来？”

自从搬了家，梁小致再也不用暗戳戳和小电驴司机定点约会了，两人大大方方牵着手回家。

傅昀牵着她的手，眉头紧皱，没回话。

“怎么啦？”梁小致晃了晃手。

“噢。”傅昀回过神，“刚才在想事情，你刚刚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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