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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他来了
不愿就这样离开,整个下午方黎都守在朱秀生的坟茔前,像小时候那样陪伴他。人们不忍打扰亲人重聚后的思念,默默地离开。
一个人,一堆泥土,满地荒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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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乎到现在她才终于意识到她的秀生已经死了,死了十二年。
十二年把她的思念分解成了一堆白骨,不论她怎么哭泣哀求,他终究不会再回来了。
记忆仿佛又回到了小时候,那个小小的院子,小小的人儿,屋里聚满了欢声笑语,直到某天它变得死气沉沉。
哪怕到现在,她都无法忘记林稚音质问她的情形,她质问她为什么走失的人不是她而是秀生。
那声质问犹如一把尖刀深深地扎进她稚嫩的心底。
沉浸在那段不堪的往事里,一个人,守着一堆白骨。Y。Q。Z。W。5。。。。C***O***M
时间悄悄流逝,它冷眼看着这对姐弟阴阳相隔,看他们历经千疮百孔,丝毫没有停留下来安抚的意思。
渐渐暗下来的天色告诉人们聚散终有时,远处乌云密布,隐隐有暴风雨来临之势。
天色已经不早了,人们前来相劝。
方黎还想继续守在这里,试图挣扎摆脱他们,最终还是被他们搀扶着离开。
回市区途中雷声阵阵,倾盆大雨疯了似的浇灌下来。方黎木然地望着车窗外模糊的景象,整个人显得万念俱灰。
回到酒店,晚饭她吃不下任何东西,只是把自己关在酒店房间里发呆。
外头的雨势渐渐小了,方黎两眼空洞地望着窗外,一根又一根的香烟在黑暗中忽明忽灭。
静坐了两个小时,她忽然想找人倾诉,摸出手机反复翻找电话簿却找不到一个想要倾诉的人。
拇指在手机屏幕上来回滑动,犹豫了许久,方黎才输入一个陌生又熟悉的电话号码,却迟迟未拨。
反反复复取消又重新输入了数次,她才鼓起勇气拨了出去,虞望舒低沉的声音传入耳膜,带着不确定的紧张,“方小姐?”
这是方黎第一次打电话给他,她像平常的样子没什么情绪,“你好虞先生,我想跟你说说话,你现在方便吗?”
“方便。”
方黎沉默了许久,才沙哑道:“我找到我弟弟了。”
“他好吗?”
“他死了,在十二年前病死了。”
虞望舒沉默,不知道该怎么接下去。
方黎自言自语道:“我曾经想象过很多种我们见面的场景,唯独没有想过他会死去。今天我去看过他了,一个人孤零零地葬在荒芜的异乡,杂草丛生,无人惦记。我看到了很难受,心里头装了很多话想对他说,他却听不到了,这辈子再也听不到了。”
“我很遗憾,方小姐。”顿了顿,“你现在在哪里?”
方黎把地址说了,虞望舒慎重其事道:“我现在需要处理一些紧急事件,迟些我再打给你,好吗?”
“好。”
挂断电话,方黎掐灭烟蒂,发了阵呆。不想在屋里待着,随手拿起外套披上,离开了酒店。
外头的冷风令混沌的大脑稍微清醒了些,方黎漫无目的地游走在被雨水洗刷过的街道上,以此来度过漫漫长夜。
夜里的公交车站台上熙熙攘攘地站着大量乘客,见公交车停了下来,方黎也不管它的去处,自顾上车投币。
公交车启动,外面的各色灯光反射到玻璃窗上,泛起了五彩斑斓。
方黎茫然地望着车窗外流动的人群,一站又一站地穿梭在这个陌生的城市里,无限循环,仿佛没有止境。
时间一分一秒流逝,从十点,到十一点,十二点……
喧闹的城市渐渐入睡。
马路上的行人越来越少,路边烧烤摊上扎堆的人群渐渐散去,火爆的餐馆变得冷清,拥挤的车流变得稀少,多数人已开始在梦中酣沉。
深夜不少公交车停止运营,方黎一个人站在公交车站牌前默默等待。
一辆夜班公交车姗姗来迟,方黎上车投币,车里只有两三个年轻人,显得冷清。
这趟公交车从起始站到达终点站需要四十五分钟,四十五分钟的路程方黎从头到尾循环了四趟,四趟下来每一个站点线路都被她记熟了,固定的建筑,固定的标识,固定的灯光,一切仿佛都是静止的。
直到第五趟时,公交车行驶到一座桥上,方黎记忆中的场景仿佛有了变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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