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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章 空竹
“云二少,许久未见,还请赏脸受我这杯酒。”秦玺缓缓起身,躬身执着酒盏凑与男子。
男子剑眉淡扫,伸手接过,一口饮尽,“世子缘何唤微臣来?”
秦玺甫一落座微扬长袖,道:“不知三少爷如今怎样了?”
“他,已入凌云寺剃度出家,法号空竹。”男子苦涩一笑,冗自倒了杯酒,再是一口饮下,烈酒入喉灼热而又苦涩。
男子是云竹的胞兄,云卿。
薄唇紧抿,搁了酒盏,秦玺道:“三少如今弄得这般,还的得拜咱们的女帝陛下所赐啊,好好一个少年郎,蓦然看透红尘剃度出家,想来云家大当家及夫人也是痛苦万分吧。”
云卿怅然道:“他如此,又能怪谁呢?陛下能留他一命已是开恩,其余的,又能怎样呢。”
“二少难道不恨么?可是陛下害的胞弟如此的,若不是她荒淫无道瞧上了三少,哪会有今日呢?”他为其斟了杯酒,漫不经心的说道。
云卿嗤笑一声,道:“青梅竹马的情意,陛下会倾慕宁宣,委实算不得奇事了,只可惜,宁宣太执念,若他性子改改,也不至于与陛下弄得这般。”
如今秦乐已是大婚,身边有了皇夫,可云卿晓得,秦乐还是记挂着云竹的。
“若我有法子能让三少回来,不知二少可愿一试?”秦玺黯眸一扫,掠过一丝狡黠。
云卿如他所料闻言一怔,旋即瞪大了眸子,站起身子道:“世子当真么?”
秦玺浅酌了杯中酒,笑道:“那是自然,本世子怎会诓你呢。”
“世子但说无妨。”纵有一丝希望,他也要握住。
秦玺温声道:“便让他破戒便是。”
云卿一怔,“世子在说什么?”
即入佛门,六根自是清净,断不会有破戒这等事的,云卿也是知晓胞弟性子的,他也曾想过让云竹破戒归来,但云竹那决绝的话,令他打消了念头。
“若兄长执意阻挠,那我唯有一死。”
“我苟且留了一命往后的日子,我只想过自己的日子,还请兄长不要插手我的生活。”
素来温润乖顺的胞弟说出这等骇人的话,直令他胆颤,爹娘亦是如此,为保他今生无虞。
秦玺微微摇首道:“方才的话,二少不必放在心上,你只肖入那凌云寺带三少出来,本世子自有法子让你弟弟回心转意。”
云卿犹豫了,疼惜弟弟的他终究没能抵住秦玺的花言巧语,他颔首应了。
三日后。
曲径幽深的山路迂回波折,因是雨季,淅沥的小雨落在肩上湿了锦袍,离寺庙不远处可依稀耳闻清脆钟声。
云卿缓缓踏入凌云寺,古柏参天的大树林立其中,葱郁的枝叶随着风雨飘曳,撑着伞踱了几步,云卿在门前站定。
木鱼声和着寺内檀香从檀木的门内传出。
云卿一眼便瞧见了身着素色袈裟的云竹,亦或者是空竹。
但见那僧人盘坐在蒲垫之上,薄唇轻阖嘴里诵的,是熟稔的佛经,纵然昔日的墨发不在,也难掩他出尘的气质,只入了佛寺后多了些慈穆。
不知站了多久,空竹停下手中敲击木鱼的动作,他抬眸望见云卿,搁下木槌,双手合十对着他微微行礼。
“宁宣你……”与空竹走在院中,一时无话,待得要说些什么时,先开口的云卿却是有些怅然,他微微一顿,尔后道:“抱歉,唤了空竹师父从前的名,不知空竹师父近来可好。”
轻捻手中佛珠,空竹淡笑道:“多谢施主挂心,贫僧在此过的甚好。”
“空竹师父可愿与我下盘棋?”云卿凝咽着,望着空竹的眼泛红。
空竹抬眸,合掌轻道:“那施主请吧。”
清寂的凉亭中,棋盘孤寥的落在石案之上,云卿上前撩袍而坐,空竹微微欠身方才坐下。
修长的指执起一颗玉白的棋子,缓缓落下,“空竹师父,我先行一步。”
空竹颔首,执起一颗黑棋,待视了盘上子,才幽幽落下,云卿复又落子,空竹紧跟着落子。
待得下了两炷香的时辰,胜负已定,空竹胜了。
观棋盘,云卿讪然一笑,“你还是与从前一样,下棋也是不留退路,连带着你自己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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