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岑路赤着脚,小臂上挂着湿透了的白大褂,正在犹豫还要不要进去,却在那几个围成一圈的大汉中间看见了一张熟悉的脸:候春榭正提着不知道谁塞给他的一只油漆桶,瑟瑟发抖地锁在一群兵中间。
见他不动作,其中一人便直接对着他推推搡搡的:“动手啊,还想哥几个帮你是吧。我告诉你,我们帮你涂下手可就没那么注意了!”
可怜候春榭被推得东倒西歪,却也还是大气不敢出。
另一个看着他这幅扭扭捏捏的样子实在没有耐心,提起油漆桶里的刷子,粘了些绿漆就朝候春榭衣服上刷了一道:“臭小子,我告诉你,你以为你把夏哥弄下了船你就有好日子过了?没门!”
候春榭原本想默默忍受,等他们几个尽兴了也就能放他走了。听到这话却涨红了脸:“我没有!你们……你们别诬陷人!”
“我诬陷人?”那人没想到候春榭会反抗,声音也高了起来:“我是亲眼看见你给夏哥下药的!”
“我没给他下药!”候春榭急得眼都红了,手中的油漆桶危险地晃动着,“那是夏哥……夏哥自己要吃的药!”
岑路看不下去了,也顾不上自己只穿了一条内裤的光荣模样,就准备上前去给候春榭解围。反正大家现在都只有一条内裤。
“喂,我说你们有完没完。”岑路冲着气焰最嚣张的那个,“都多大年纪了,还玩小孩子欺凌这套?”
几个人都吓了一跳,转眼朝岑路这边看过来。有几个没见过岑路的见他一副瘦弱的样子,登时就急起来了:“管你屁事!别来讨没趣!”
“候春榭是我的勤务兵。”岑路瞪了一眼那个蹦脏字的,“怎么就不关我的事了?”
此言一出,几个人都不说话了。都在转着眼珠思考岑路这话的真实性,如果岑路真是派来艇上的专家,那他们大概是惹不起的。
候春榭可怜巴巴地看着岑路,小声叫了句:“岑教授,你别管我了。”
“怎么不能管你了?我好歹也算是个教师,看见学生受欺负了我也不能拍拍屁股走人。”岑路回答了候春榭,见几个人还没有要走的意思。又看见小兵衣服上还没干正滴滴答答朝下落的油漆。岑路想了想,准备孤注一掷。
他出其不意地凑近了候春榭的油漆桶,围在旁边的几个人纷纷后退,岑路从油漆桶里提起刷子,二话没说就朝自己裸露的胸膛上来了一道。
那只刷子怕是用来给潜艇补漆的,质地粗糙得狠。为了做戏做足全套,岑路下手也狠,这下被那只刷子的硬毛蹭过了胸口,疼得他倒吸了一口凉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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