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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留学到现在,我已有二十几年的时间没有回去过了。
去年年初的时候,谢瑜跟着外交部的人出国访问,访问团在纽约停了两天。
中午抽空的时候,我们在曼哈顿的中国城里随便找了一家中餐馆,两个人一起喝了几杯。听他说国内现在发展前景很好,问我有没有回国看看的打算。
我摇了摇头,说自己在这边待了这么多年,到现在,已经快变成一个土生土长的美国人了。
他对着我笑了笑。可能是因为年岁渐长,他少年时代那种清冷的气质已经消失得差不多了,性格变得温和而内敛,显露出独属于成年男性的魅力。
“你妻子最近还好吗?”我问他。
他揉了揉眉心,眼中隐隐流露出掩藏不住的温柔:“她啊,快到论文期了,这段时间一直忙着给学生改毕业论文,总是睡不好。”
我笑了,不住地唏嘘摇头:“她还和以前一样较真?没想到这么多年过去了,还一点都没变。”
他也似乎有些感慨:“是啊,这么多年了,也就她还是和年轻那会儿一样。”
就这样,两个年过四十的中年男人坐在一起,花了两个钟头的时间感慨人生,还有追忆年少的时光。
二十二岁那年,我拿到了去英国公派留学的机会。
那会儿萧珊已经通过了托福考试,在宾夕法尼亚大学继续进修。不过有意思的是,她最终没有选择去读那个当初跟我们说的什么基督教文学,而是转攻教育方向。
我去费城见她的时候,她正抱着一本《皮亚杰》靠在校门口等我。
我笑她怎么染上了谢瑜那个走哪儿都抱书的毛病,她对我吐槽西式教育太魔鬼,说是研究生混得比高三还凄惨。
和她在费城见的这一面,基本上就是我们最后一次见面了。
此后,我一直在谢菲尔德的建筑学院求学。
她是研三那年回的国,不久之后,我就收到了她从国内寄来的结婚请柬。
和谢瑜异地恋多年,聚少离多,还能圆满地修成正果,他们也算是我见过的情侣中比较特殊的一对了。
那年,我刚通过英国注册建筑师的资格考试,RIBA的三段教育要求进行到第四年,算是这个行业里获得这种程度的成绩中顶顶年轻的那种了,各种事情忙得完全抽不开身,只好把礼金附在新婚贺礼里给他们邮回国。
结果两周不到,我就收到了她的回复。
她把婚礼上拍的照片做成了一本集子,我一张一张翻过去,十几个当初一起支教的队员们开会似的围坐在一张桌子上,对照着立队的时候的座位排序。我的那个位置被他们空了出来,放了一张照片摆在那里充作在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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