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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时初,秋日的艳阳穿过金黄色的梧桐树梢,在回廊的回字纹地板上留下大块的剪影。韩珞成跟着楚灵也就是那个在堂下敲编钟的少女,逛了一遍天香宫。
天香宫作为当今陛下即位之后新造的宫殿,从布局到风格都和别处宫殿大不相同。邢家二姐妹当年因深受皇帝宠爱,自宫殿落成之后便长居于此。邢夫人住东边的天南殿,襄夫人住西边的流香殿。两殿交界之间假山奇石,兰桂竹木,清泉流溪,应有尽有。
后来了解到襄夫人喜欢研制脂粉,邢夫人喜欢种花,皇帝便在西殿建了一处香坊,采光良好,通风透气。又在东殿依照地势建了处花房,花房内有大量的奇花异草,以夜明珠温养。
还有一池活水,养着几条锦鲤。花房内用汉白玉作地砖,花房与外室隔离处还有布帘和珠帘。外室其实是一处六角亭,可以据此通过长廊,到东殿的书房。
韩珞成府上也有一处精致的花房,便是承自此处。但其中草木装潢,自然不如皇宫中景。他看着被潋滟水光映照着的琉璃顶,再看看一层一层按照不同色调摆放整齐的花架,闻着微微的草木香气,屋内偶有鸟雀来去,落在细木横梁上,不禁心旷神怡。
楚灵也许久未见自家公子犹记得他走那年,少年意气,性情倔强,不善言辞。而今不改少年时英姿飒爽,却又多了几分亲和与大方,令人易于亲近,却又捉摸不透。
楚灵抬脸看着韩珞成的侧颜,红了脸,却心想着:他及冠了,还像以前一样吗?咦,他笑什么?楚灵愣了一下,只见他未曾转头,却勾起了嘴角,玉面紫袍,煞是耀眼,令楚灵移不开眼睛。
韩珞成感受到一道炽热的目光,没有转头看楚灵,本想绷着留个美好形象,却忍不住勾了嘴角。发现那道目光迟迟没有散去,便假装看到了一个新奇的物件,指着院里的丹顶鹤说:“咦,母妃养的鹤还在这儿呢?楚灵,这是老鹤后来生的小鹤吗?”
“哦,公子……怎么,竟不知道仙鹤长寿吗?”楚灵被吓了一跳,言语间竟有些失了礼数,连忙移开目光,补充道:“仙鹤据说是不老之神兽,楚灵还听说,这两只鹤自从娘娘生了公子就在这里了,看来古书所言不虚。”
“嗯……灵儿多年不见,学识见长。所谓‘鹤鸣于九皋,声闻于野’,母妃正是据此,作了《鹤鸣》之曲。想来,你也会抚吧?”“自然,奴婢四岁便在娘娘身边,耳濡目染,虽然不能学来娘娘抚琴的精髓,但也学了些皮毛之术。”
“嗯。”韩珞成突然站住,看着廊外镜湖波澜不惊,白鹤在汀上栖息,硕大的荷叶以一种古朴的褐色垂在水面,倒是一片秋景静谧。
他缓缓道:“我有一位朋友,也十分擅长抚琴。只是因为经商才能出众,琴技反而不闻于天下。我四年没有收到母妃的家书,也是通过她才得知母妃创作了《鹤鸣》。她奏《鹤鸣》,清高孤傲,让人颇为景仰曲中白鹤的仙姿。却不知母妃和灵儿所奏如何……”
他这时转头一看,瞥见楚灵的侧颜,蓦然一惊她低头的时候,与当年在送葬队伍中为首的束发少女何其相似!若不是楚灵一直在母后身边从未变过,他真以为就是其人。只是……当年的楚灵,好像也并没有和她长得多像啊……他尽力回忆楚灵儿时的模样。
是了,她年幼时的样子,自己怎么会见过呢。他移开了视线,又陷入了最初的沉思之中。
“四公子,楚灵姐姐。”一个小宫女此时走上前来,禀报道:“夫人说,按照律例,今日酉时初刻,陛下会在祟雪庭设置宫宴,夫人怕公子到时候吃不饱,来叫公子去吃点点心垫垫肚子呢。”
“甚好!”韩珞成笑着,示意那小宫女带路:“自我走后,就只有你们和瑜卿能够消受母妃的牛乳糕了吧?”“回公子,奴婢们有时能得夫人的恩泽,尝上那么一两块,只是小公子自从让薛美人带去了以后,六年来就没见过夫人。夫人派奴婢们送东西给小公子,也被赶了出来。”
韩珞成听了此话,虽然心里有火,但更清楚的是,薛美人只有韩幼筠一个女儿,多年盛宠却没有皇子,皇帝把瑜卿交由薛美人抚养,总比交给皇后和端夫人抚养来得妥当。瑜卿冰雪聪明,深受父皇喜爱,想来她也不敢怠慢。
他的步子不急不慢,脸上的表情也未曾转变,仿佛没有听到刚才那番话一般。
穿过连廊和抱厦,远远地就见到邢夫人坐在庭中,弹着古琴。萧兰君陪侍在右,婆媳二人倒十分和谐。韩珞成上前行完礼,便与萧兰君坐在副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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