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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碧环闻言,低下头去,没说什么。
韩以为她又有什么难言之隐不便出口,又问了句:“怎么?”
“妾身知道,公子有许多难处。”孙碧环避开他的眼神淡声道:“公子是所有公子的表率,又要操持着邸上下,还得参与朝政。如果连我也要公子操心,岂不是太给公子添堵了?”
“况且,内帷之事,本也应由良娣负责。”她低眉道:“若是因为公子偏袒妾身,惹得良娣不快,再说到皇后娘娘那儿去,可就闹大了。”
听见“皇后娘娘”四个字,韩目光一凝,想起了多年前一桩旧事。
大观十一年,昭阳宫中。
“本宫已经说过了。”宝座前站着一个金尊玉贵的妇人,戴着朝阳金凤钗,身着金边九凤袍。韩就站在殿上,她衣袍上团凤的眼睛,就直勾勾地盯着他。
但此时韩手心发汗,并非为此他今年十八岁,很快就要建府了。而他心心念念未来府上的女主人,却为眼前这位母仪天下的妇人所不容。
“你们各退一步,我保全她的性命。”她转过身来,高高在上地睥睨着自己的儿子:“公孙家的嫡长孙女最是良配,将来若你登基,要封魏氏为夫人,她也不会阻挠的。”
“父皇不是一直倚重魏家么,又为什么要……”韩难以置信地看着他的亲生母亲,跪下哀求道:“母后,魏家忠臣良将,在宫中根基不深,儿臣一直苦心经营与魏家的关系,更与恒儿情深义重。母后,请救救魏家吧!”
皇后蹙眉道:“你又不是不知道,魏家权势滔天,哪位公子都不扶持。你不过是在北城军营历练了几年,和魏家四房有些牵扯,也能称得上苦心经营?”她坐下来,又道:“况且魏江麟已死,魏秋恒并无根基,你在魏家,还能有什么势力?”
“此事不必再议!”皇后见他还要再辩,毫不留情地打断了:“你父皇要铲除魏家,有他自己的道理。与公孙家联姻的主意也不是本宫一意孤行。你若是再冥顽不化,陛下和本宫再想保你登上太子之位,也绝无可能了!”
“母后!”韩跪行至陛前,放软了语气:“即便如此,又何须废掉恒儿的武功?习武之人,修行本就不易,她又是一个小姑娘,无依无靠,如果连这点武力也没了,又怎么活下去呢?”
皇后把眼睛眯成一条缝,盯着韩好一会儿,半晌才言:“你父皇,是一个那么狠心的人,怎么就养了你这么一个优柔寡断的长子!”
“本宫自生下你之后,要你四岁启蒙,六岁习武,十二岁去边关,十五岁上沙场,也算是把你往太子方向拉扯。”她一时怒从心起,指着韩便骂道:“本宫要是知道,你这副硬骨头,能被一个黄毛丫头掰软,当初就不该让你去北城!”
“母后!”韩急得眼泪都要出来了:“儿臣自幼都听母后的,什么都是母后做主。唯有这一件,能不能让儿臣……”
“不能!”皇后一拍扶手,猛然站起:“此事关乎你今后能否荣登大宝,没得商量!魏秋恒不过是一个毫无根基的孤女,本来就配不上你。本宫同意让她远遁江湖,已是心存善念了!”
“皇儿须知,如果母后一意孤行,一定不会先告知你这件事。”她一边走下台阶,一边放和缓了语气:“但是你我母子相连,若是因你一时冲动和魏秋恒成了婚,闹得满城皆知,你我,就再无翻身之所了。”
“所以和公孙家联姻一是,母后会先帮你应承下来。”她走到韩身边,俯视着他说:“这几日,让她搬回魏府去住。剩下的事你不用管,本宫说到了,就一定会做到。”
“要成大事,还需狠下这颗心。”她的手搭在自己的肩膀上,更在话语中增了千斤的力道:“相信母后,来日方长。等你大事一成,自有再见的时候。”
“那时,你要护着她,又有谁能阻挠呢……”
“公子,你在想什么呢?公子!”“啊。”韩被孙碧环从沉思中拉了起来,脸色却不太好看。“公子的脸色……怎么突然这么白?是想到了什么没做好的要紧事吗?”
韩听了这话,低着眉,神色和缓了些,替她摘下头上的饰品,都快摘完了,才轻声说:“是啊,是很久以前,一件没做好的要紧事。”
孙碧环微微抬头:“公子还年轻,一件事没做好,也不要紧的。以后可能还有很多这样的事,想办法弥补,不再犯就是了。”
韩轻轻地把她的头压了一下,继续手上的动作。又过了半晌,孙碧环再次抬起头时,他看着她的眼睛,浅笑着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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